谁都没有想到,房妈妈会忽然冲出来,自然也就都没有防备。
纪芜被她狠狠推开,身体向着一旁倒去,脑袋的位置正好冲着旁边的一处尖锐。
若是磕上去,不说要命,也得头破血流。
“啊!”
尖叫声纷纷传来。
众人的目光落在谢铮身上,看到他的手正在不断流血。
就在刚刚,当纪芜被推开的那一刻,谢铮立即上前,想要将她拉开。
几乎瞬间,他便注意到,那尖锐离她实在是太近了,哪怕拉开她,也可能让小庶女伤到。
因此,他毫不迟疑地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则垫在纪芜与尖锐之间。
如此一来,在惯性之下,她的头磕在了谢铮的手心里,致使他的手向下沉去,被尖锐刺破。
鲜血当即涌了出来,滴滴答答地向地面流去。
“快!快让人将大夫找来!”陈氏率先回神,连忙吩咐道。
“不必了,”清冷的声音传来,谢铮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将纪芜从地上扶起,护在怀中。
“怎么不必?”纪芜紧紧皱眉,注意力都在谢铮的手上,全然忘了当下的情况。
她捧着他的手,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手帕先包上,轻声斥道,“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能不处理?若是我磕了脑袋,难道也不管吗?”
“那怎能一样?这点小伤,不必……”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温和几分。
还没等谢铮说完,纪芜一个眼风扫过来,他顿时闭上了嘴,唇边却勾起些许弧度。
如此一幕,被在场的所有人瞧在眼里,神情各异。
纪芜忽然有了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这才想起如今身在何处,她不敢转身,去面对众人的反应。
于是,谢铮从身上找出伤药,递给了她,“大夫那里的伤药如何比得上我的,所以才不必请他,你帮我上药吧。”
她低低答应一声,随着他走了几步,与其他人拉开距离,低头为他包扎。
直到此时,谢铮才重新抬起头来,目光落向房妈妈,“你在侯府时,就对她很不敬重,更是时常对她呼来喝去。”
“我曾因你挑拨是非,想要将你杖毙,但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当时饶了你一命,今日你却又故技重施。”
面对其他人时,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压。
纪明昭已被陈氏扶了起来,带着她向后退去,来到王氏身边。
房妈妈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她已经豁出去了,“侯爷,您就是被她蒙蔽,所以才什么事情都向着她!”
“难道老奴说得不对吗?您当初发现二姑娘爬床,气得差点杀了她,是夫人为她求情!您曾三番两次想将她送走,可如今呢?您竟然想娶这贱婢做平妻!”
“有些事,太太与舅太太不知晓,老奴却是一次次亲眼瞧见,二姑娘她是如何勾引侯爷的,所以侯爷变成如今这般,全然不顾夫人的感受!”
“您可还记得,夫人她为了救您身受重伤?!或许您会说,就算娶了二姑娘,也照样会给夫人敬重跟尊荣。”
“可您有没有想过,这贱婢可是夫人的亲姐妹啊!姐妹共侍一夫,传出去让夫人如何抬得起头?”
说到此处,房妈妈忽然有些迟疑,却又狠狠一咬牙,继续说道。
“还有……夫人为何至今没有子嗣?自打她嫁给您,三年有余至今快到四年,您……您可曾与她同房过啊!”
“不曾同房,哪来的孩子?所有的一切,还不是我们家姑娘独自承受?!你可曾在意过?”
房妈妈的话,令王氏与陈氏猛然看向谢铮。
“什……什么?”王氏颤着声音开口,但其实问的是纪明昭,“当真吗?这么多年不曾同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