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乔看着傅闻舟的桃花眼,覆上了凌厉而坚毅的神色,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好让他傅闻舟知道,他绝不是孤军奋战。
两人相视一笑,傅闻舟这才又看向老爷子:“爷爷,我大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在海城,知道我大哥出事后,就派人失去联络我大哥,要帮他,可大哥却让我不必再插手,更不许暗中去查,是因为……大嫂吗?”
老爷子先看了一眼阮乔乔。
傅闻舟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没事,爷爷,娇娇是自己人,傅家水深,她现在了解的越多,对她来说,反倒越能提起警惕心。”
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大哥不是为了孙墨兰,是为了你,所以才不让你插手的。”
“我?”
老爷子点头:“当初,孙墨兰举报你大哥,说你大哥在家里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还咒骂了许多部门,属于反动,因为是近亲举报,那群人,就把她的话定为证词,对你大哥进行了严刑拷打。
那时候监视你大哥的人非常多,若是你的人出面接近,十有八九会被揪出来,万一牵扯到了你身上,那你在下放地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甚至于可能会一辈子被锤死在那里。
所以你大哥不肯让你的人接近,只是一口咬定了,他什么都没说,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国家的事情。”
阮乔乔凝眉:“大哥既然咬定了自己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还是被判了?单凭前大嫂的一面之词吗?”
老爷子点头,眼含无奈:“你大嫂当时疯了一般,想咬死你大哥,你大哥即便再反驳,也无法证明,他没有说过那话,加上三房已经式微……”
阮乔乔凝眉,这是一个人人都必须谨小慎微,谁也不敢乱说错一句话的时代。
在偏远的海城,甚至有人只是在开会的时候,提了个建议,就被戴了帽子,押到了农场改造。
普通百姓家尚且如此,在已然落魄的傅家三房,这种事就更正常了,有些坏人,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自行解读甚至误解上面的意思后,就到处抓人游街,并不罕见。
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她就觉得实在太恶心了。
旁侧,傅闻舟又问:“大哥大嫂之间发生了什么?”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起了这事的始末。
傅闻舟下放后,三房还有个大哥勉强撑着,可随着傅家那边一直来找茬,三五不时的被举报一次,傅家光被来翻家,就翻了四五次。
三房在外人眼中渐渐落魄,只靠着傅闻则那点工资过日子。
常年在傅家打秋风的老大媳妇一家,见无法再从傅家捞到好处了,顿时也变了脸。
那天,他们竟然在来傅家吃饭的时候,当着傅清尘的面,就数落他是个残废,帮不了自己儿子,简直没用。
还说:“若是当年你出门的时候能够谨慎一些,不要被人下毒,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们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句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了傅清尘的心上,傅清尘一言不发,只能都忍了。
从外面回来的傅闻则,在门口听到了那群人的话后,气愤至极的冲进去,看向妻子孙墨兰,质问:“你家里人说了什么,你听到了没有?”
孙墨兰脸色紧张了一下:“他们……没有恶意的,就是在为你鸣不平,如果当年爸不出事,家里或许……”
“如果?都已经发生的事情了,为什么要说如果?我只问你,你嫁进我家的这些年,家里没有亏待过你,有没有亏待过你的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