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眼神转了转:“奴才还听长春宫的人说,珍嫔走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一下,面不改色地走了。大伙儿都觉得珍嫔人美心狠呢!”
“人美心狠又怎么样,皇上喜欢不就行了!”
光是人美这一样,后宫又有谁能出其右?
“瞧皇上如今的架势,只怕那位离妃位也不远了。”
沈才人看了阿旺一眼,他倒是个聪明的,有几分能出谋划策的样子!
另一边,作为沈才人的大宫女的珍珠浑然不知她已经成了沈才人的弃子。
皇上有旨,宫女珍珠意外摔倒害得昭仪早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仁慈,令杖五十。
如若是在平时,别说是仗五十了,仗二十就已经能将人吓得腿软。
不过这次可不一样。
主子派人悄悄给她传过信儿,说是行刑的宫人已经被买通了,这仗五十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她最多受些轻伤,主子连伤药都给她准备好了,让她只管安心等着人来接她回宫呢!
于是,珍珠看见前面两个五大三粗的宫人拿着有人高的刑杖的时候,她心里虽害怕但还是暗暗给自己鼓劲儿,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珍珠捏紧拳头告诉自己,咬一咬牙,很快就打完了!
后来,没有后来。
五十仗还没打完人就咽气了,行刑的宫人们也没想着把人打成肉饼,让人拿席子裹了扔到乱葬岗就是了。
从始至终,沈才人就不打算给珍珠留后路,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二皇子贵体有损,一个小小的宫女,万死难赎其罪。
当宫正司的人过来回话的时候,周廷彦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句,就让人下去了。
他才听王安说完静妃的事。
到底是他亲自从江南带回来的人,他还是想给人一个体面的。
不过二郎的事情那小妮子只怕是心里有气,这回出了气也好,省得她憋在心里,气坏了身子。
周廷彦又接着之前王安说的话问;“她可有被吓到?”
这个“她”是谁,简直不要太明显。
王安答:“回皇上,珍嫔娘娘只在有动静的那一会儿被惊到了,之后就镇定自若地走出了长春宫。说一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都不为过。”
王安一时有些猜不透皇上的意思了,昨个晚上皇上没去未央宫。
昭仪昨日出了月子,按着皇上的性子不可能不留宿啊!
瞧皇上方才那关切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新厌旧,到底是怎么了呢?
周廷彦心里郁闷,原以为她会受些惊吓,倒没想到她心志如此坚强,他反倒少了个去看望她的借口。
不过,不去也好,看得见吃不着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痛苦。
要知道,这些日子他简直不要太难熬。
他悄悄问了张院使,女子出了月子之后是否可以圆房?
结果张院使说,不可,娘娘还需再休养一个月。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快碎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晚上不敢去未央宫的原因——怕自己不管不顾,把持不住。
哎,只能继续苦一段日子了!
同样不好过的可不止皇上一个。
淑妃这两日头疼,宣了太医之后仍旧不见好。
这会儿头疼之后正发脾气呢!
“一群庸医,就知道让本宫仔细将养,吃了几日药了还不见好!”
淑妃躺在美人榻上,侧躺着,还用一手撑着脑袋,一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