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瑜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小女儿蹲下身,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他是……你爹爹。”
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像得了什么新奇的玩具,挣开了她娘亲的手,兴冲冲地跑到她爹爹面前。
“原来你就是我爹啊?”她有模有样地围着周廷彦转,也让周廷彦一颗心软得不能再软了。
顶着这么张软乎乎的脸蛋,是要将他的心给融化吗?
他一把将这个幻想了无数次的宝贝女儿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宝珠真乖。”
孟清瑜顿时就觉得无语,瞧瞧他取的什么俗气的名儿。
不过想着他们父女两个头一回见面,心里的那点嫌弃到底没说出口,悄声走了出去。
父女两个没注意,自顾自的玩儿得高兴。
小公主扬起头,理直气壮地对着她今天刚认识的爹爹道:“我不是宝珠,我有名字的,娘亲给我取的,叫阿禾,意思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小公主因为自己的名字感到很骄傲。
周廷彦承认,这个字取得好,但是他觉得自己取的‘宝珠’也好听。
于是他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循循善诱道:“宝珠听爹爹说,名字其实就是用来称呼一个人的,每个人都不止有一个名字的,很多人都有两个甚至三个。所以你娘给你取了一个,爹爹也给你取了一个,那么宝珠就是阿禾,阿禾就是宝珠。”
从前的事儿都过去了,谁也不再计较了。
可是他发现,当那人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时,他的脑子就像装了一团浆糊。
他比他以为的还要想她。
尤其是,当他看见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也掩盖不住她的白肌玉骨、娇靥桃红,丰腴得像被汁水撑满的葡萄一样可口。
周廷彦的眼尾垂了垂,含情的桃花眼里的春意也被冷清的暮色所裹挟,心里的委屈当即就要溢出来了。
偏他将嘴唇抿得紧紧的,固执地不肯说话。
好像日日夜夜被思念侵蚀的人只有他一个。
而眼前这个女人在高处云淡风轻地看着他挣扎。
看着她越发风姿绰约的样子,他又是高兴又是伤心。
他的清清,好像,一点儿都不想他!
正午的风暖融融的,偶尔吹得窗杦一摇一摇的轻响。
三年不见,面前的男人墨发高束,一张俊脸比从前多了些沉稳,那股子张扬劲儿收敛了许多。
孟清瑜的心里又何尝能够平静?
她精心藏起的那股热烈的思念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就像是要破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