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瑜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上前。
“倘若有人逼皇上将阿禾嫁到敌国去和亲,皇上还能保持冷静吗?”孟清瑜冷冷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就像软刀子一样剌着他的心。
随后她轻勾了一下嘴角,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哦,是我忘了,皇上有那么多公主,怎会在乎区区一个阿禾?”
周廷彦听完这话,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放肆。”他的舌头在后槽牙上抵了又抵,才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
一颗心就像被人踩着碾来碾去。
且不说,大周边境并无看得入眼的邻国。
在她眼里竟是将他看作那等无心无情的畜牲不成。
“朕的女儿自然是掌中宝、心肝肉,又岂是什么人都可以与之相较的?”他一双大手用力地捏紧了她的肩膀,一脸厉色。
孟清瑜不甘示弱地对上他怒火中烧的眼睛。
“婧晗于臣妾而言与阿禾一样重要。”
高大和纤细的两道身影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孟清瑜率先败下阵来,眼睫轻颤,泪珠簌簌地落下来。
“臣妾会去送婧晗出嫁,然后再寻一处寺庙出家,日夜为皇上祈祷,愿您坐稳这靠女人稳固的江山。”
“你——”凌厉的掌风从孟清瑜的耳边擦过,周廷彦的手掌高高举起。
周廷彦气得眼睛都红了,抬手的时候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僵在高处良久,终究没能落在人脸上。
他用力一甩袖,带着一身凌冽的肃杀之气走了。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原来,你从前对朕的种种都是做戏,在你心里谁也比不过你那个妹妹!”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后,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好像这门摔得越响,他心里就能越好过一些似的。
两位主子这动静闹得这么大,奴才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绿云匆匆进来就看到主子跌坐在地上,一张玉脸上无波无澜,好像魂儿都被人抽走了一样。
“主子没事儿吧?”
孟清瑜以为她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日,没成想,她守的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永远没法看到月亮。
她抹干净眼泪:“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吧。”
自两人争吵过后的第二日,返京的车队就出发了。
两人的时间都耽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