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这一日沈员外来了衙门,想询问抓绑匪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袁清说这些日子一直在排查全县的出租房、空置房和客栈,询问所有外地来客,而且所有的药店和医院也都下了指示收集线索,匪徒的伤那么重,应该撑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沈员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袁清问沈员外生意上的事是不是还没有解决。
沈员外一脸苦恼:“这些年我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没想到今日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我到处借钱却处处吃闭门羹,再这样下去怕是无力回天了。”
袁清:“上回慷慨相助的常四爷听起来财力雄厚,何不再请他伸出援手帮沈家一把?”
沈员外叹了一口气:“说起这个常四爷,我确实欠了他很大的人情。当初我们一起参加马老板的抢投,最终被我胜出,他不但没有心生嫌隙,在群儿被掳后我上门借钱他二话不说就借给我银子,这个恩情我是要铭记一生了。他说过借给我的一万五千两也是所有能挪用的资金了,如果我不知道何时才还上,是我拖累了常兄。如今马老板的大订单我是无力完成,甚至还要赔上整个沈家。实在是沈某无能。”
这时候突然进来一个衙役,说有重要事情要禀告。
沈员外站起来正要告辞,又见一个衙役跑了进来,说是沈家派人来找沈员外,常四爷在沈府等候老爷回去有要事相商。
袁清和沈员外互道告辞之后,问衙役有什么重要事情,衙役叫进来一个小厮,是药店的小二,说昨天深夜有一个外地人口音的男子来抓药,都是一些治疗刀伤类的药材,说是家人上山砍柴不小心误伤了腿伤,但是抓的药量很大,不像是小伤,并且来抓药的人看起来行动迟缓面色不佳,也像是有伤在身。
小二还递上了那人给的银票,袁清拿杯中的茶水往上一泼,纸上很快呈现出一块蓝色,这正是被匪徒拿走的银票。
袁清问店小二可有留意那人的去向,店小二说自己觉得此人很可疑,有可能就是官府要让自己留意的人,便尾随他出了门。但是这个人很谨慎,时不时往回看,小二不敢跟太近,远远看见他走进了小巷之后就没再靠近了。
袁清问明了巷子的位置,并对小二说如果提供的线索有用,自己会向县令申请奖励给小二,小二满心欢喜地回去了。
袁清叫上武阳,并且让他又从家里推来上回用过的豆腐摊,两人乔装打扮成卖豆腐小贩进了那条巷子。
巷子很短,没有几户人家。
袁清清了清嗓子大喊:“豆腐买半斤送半斤啦!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周围的人一听到有这么便宜的事,都从家里跑了出来抢豆腐。
袁清一边切豆腐一边热情地问一个老人家:“老人家,你们这巷子一共多少户人家?我看看我这豆腐够不够。”
老人家:“我看够了,我们这巷子就住了五户人家,最里面那家是空房,很久没人住了。”
袁清朝那房子看了看,门窗紧闭。
买豆腐的人散去之后,袁清和武阳推着小车出了巷子,白天他们肯定会盯着外面的情形,准备晚上再采取行动。
到了晚上袁清和武阳悄声进了院子,屋内有很微弱的火光,还有很浓得药味。
袁清守在门口,朝院子里扔了一块石子,屋内的一下子没有声音。袁清又扔了一块,然后等了一会,估摸着里面的人现在正躲在窗户后面往外看。
武阳破窗而入,果然把窗前的人撞了个正着。
黑灯瞎火两个人就开始打了起来,对方很明显力不从心,两招就被武阳给按住了。
袁清顺着声音在床上按住了另一个,发现自己用力是多余的,因为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反抗力气,而且身上发烫。
两个匪徒被带回了衙门,袁清请了大夫给他们治伤,其中一个已经高烧了三天,再下去命都不保了。如果被抓了两个人倒是没多大反抗情绪,也许是被伤痛折磨丧失了斗志。
第二天一早袁清提审其中一个匪徒,另一个晚上吃了药之后一直在睡,不过烧是退了。
袁清往凳子上一坐,问他:“用过早膳了吧?”
那人听话地点点头:“谢谢官爷,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