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珠激动的心脏砰砰乱跳,立刻将对司念柔的怨恨和嫉妒抛置脑后,不知该如何感谢司念柔才好,在她面前益发做小伏低起来,回到听雪阁,亲自伺侯司念柔重新换了一套华丽锦衣。
司念珠原本就是司念柔的走狗,司念柔很是习惯,也很受用。
二人一起回到席上,寂然饭毕,有丫头用小茶盘捧上茶,众人漱过口,盥手毕,围坐在一处吃茶聊天。
周慕雪饮了一口茶道:“太子已经选好黄道吉日迎柔柔入东宫……”
司念柔立刻羞红了脸:“娘,好好的,你怎么说这些?”
卫秋瓷见状,不由从鼻子里冷嗤一声。
装,就看你装纯情。
太子什么德性,她还是知道的,恐怕早就和司念柔没脸没皮的混在一起,说不定连小娃娃都从司念柔的脚底板塞进去了。
这个司念柔手段真是不一般,被赶到乡下庄子竟然还能结识太子。
老太太面含微笑,接着道:“你母亲说的倒是正经话。”她转头看了司娆一眼,意味难明的问道,“娆丫头,你说说,让柔丫头以什么身份入东宫?”
司念柔脸更红了,谢蓉蓉和司念珠听老太太和周慕雪提起司念柔婚事,俱寻了个借口避嫌离开。
司念柔也羞臊地要离开,王婉却看热闹不嫌事大:“柔丫头,事关你日后能不能在太子府站稳脚跟,你也该好好听听。”
司念柔原就想听司娆怎么说,正好借驴下坡不走了。
司娆轻轻笑了一声:“老太太这话说的孙女听不懂,司念柔以什么身份入东宫,岂是我能决定的。”
周慕雪冷笑道:“太后懿旨上说,你才是司府嫡长女,那柔柔呢?”
“呵呵……”司娆冷笑连连,“母亲此话可真有意思,难道女儿还有本事能改变太后懿旨不成?”
周慕雪瞬间动怒,不满的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众人皆知柔柔才是司府嫡长女,若不是你太后跟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太后怎么可能会在懿旨里指名道姓说你才是司府嫡长女。”
司念柔暗中盯了司娆一眼,眼底恨意翻滚,咬着唇道:“母亲,我和二妹妹毕竟是姐妹,她不至于会在太后跟前说我什么,恐是误会。”
她怕得罪狠了司娆不好了局,毕竟她需要司府嫡长女的身份入东宫才能不被人小瞧了去。
周慕雪叹息道:“你素来柔善,哪知道人心的可恶,当然,柔柔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真是误会,解铃还需系铃人,娆丫头,你该亲自去向太后去解释清楚。”
王婉啧啧摇头:“大嫂说得轻巧,太后哪是想见就能见的。”她看向卫秋瓷,脸上露出矛盾的不满和骄傲之色,“娆丫头又不是郡主,可以随时入宫觐见太后。”
卫秋瓷很瞧不上王婉,大婚第二天去见礼时,竟然故意摆婆婆的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堂堂郡主岂是好惹的,嘴一撇,没说话。
老太太忧虑道:“二郎媳妇说的很是,若没有太后或是皇上宣召,想入宫都不能。”
周慕雪轻轻掸一掸衣袖,成竹在胸道:“这个不劳老太太和弟妹费心,有太子在,娆丫头想入宫还不容易。”
她斜斜瞥了司娆一眼,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娆丫头,你明儿一早就进宫一趟,自有太子殿下为你安排。”
司娆脸色微沉:“我明儿没空。”
周慕雪立刻道:“那就后日。”
“后日也没空。”司娆丝毫不给周慕雪面子,“不仅后日没空,以后都没空。”
周慕雪大怒:“娆丫头,你不要太过分了,柔柔到底是你姐姐,你一再在背后暗算她,害得她去乡下庄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司念柔眼圈泛红,眼泪迅速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娘,你别说了,为了娘,女儿吃多少苦都愿意。”
周慕雪也跟着红了眼睛,拿出帕子,无限怜惜地替她拭去眼泪,声音哽咽道:“都是娘没用,竟不能护着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m。
说完,她忽然盯向司娆,眼里哪还有半点怜惜,全是痛恨,“娆丫头,做人做事要留一线,万不可将什么事情做绝了,以后难相见。”
卫秋瓷仿佛从司娆身上看到昔日的自己,再也忍不住冷笑起来。
“大伯母,司念柔都说是为了你才吃的苦,而且吃多少苦都愿意,她是心甘情愿的,你自己也说了,是你没用,不能护着司念柔,怎反将什么事情都怪到大妹妹头上来?”
司娆不想卫秋瓷竟然会帮她说话,哪怕她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但也没有多好。
她惊诧地转过头看了卫秋瓷一眼,卫秋瓷脸色不大好,瞪了她一眼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帮你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