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之后,司娆吩咐顾雁姝将徐令文接到绛雪斋,徐令文已退烧,精神好了许多。
司湘萍装了大半天的晕,司娆过去为她诊脉时,她偷偷冲司娆眨了一下眼睛,司娆立刻会意,将病情说得比较严重,唬得老太太犹如被冷水浇透,面色发白。
倒不是她真担心司湘萍。
这么多年,这个女儿伤透了她的心,不就是当初反对她和褚庆在一起吗?
试问这世间有哪位母亲愿意自己娇养长大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吃一辈子苦。
她也是爱女心切,女儿自己也是做了娘的人,该理解一颗为娘的心,结果不仅不理解,还处处埋怨她,疏离她。
渐渐地,她的心也灰了。
当然,女儿毕竟是她亲生的,她自然担忧,更主要的是因为褚庆如今深得皇上信任,就连几位王爷都要给褚庆几分薄面。
如今正是儿子升职的紧要关头,万一因此惹恼褚庆,褚庆从中作梗,儿子升任要职的事情保不齐会泡汤。
原还以为大女婿升任户口尚书,司府能跟着沾沾光,结果谢若和二女婿一样,也是个无情的。
她真是命苦,两个女婿没一个好的。
好在,到了下午时分,司湘萍幽幽转醒,老太太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司湘萍其实就是睡了一觉。
司湘萍不耐烦待在松山阁,故作虚弱地让小丫头将她扶到绛雪斋,她到绛雪斋没多久,徐令文也到了。
司娆吩咐丫头准备好点心和茶水,点心都是白姨娘亲手做的,徐令文胃口大开,直说好吃。
他将自己知道的有关凌月寒的所有情况详细道来。
原来凌月寒的父亲老早就去世,他母亲一个人拉扯着凌月寒姐弟长大,虽然家计困难,但他母亲还是将凌月寒送进镇上学堂读书。
凌月寒虽未到开蒙年纪,却天资聪颖,夫子破格收他为学生,整个学堂就数他年纪最小。
一年前,凌月寒母亲也染病去世,他姐姐便带着他来京都投奔堂哥,之后的事,徐令文无从知晓。
司娆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他姐姐叫什么名字?”
徐令文垂眸认真想了好一会儿道:“他姐姐来学堂接过他两次,因为凌月寒只叫她姐姐,所以我并不知道她的全名,不过,我听凌月寒最好的朋友狗子叫她一声俏俏姐,还说俏姐姐人如其名,实在俊俏。”m。
司娆微微沉吟:“俊俏?俏俏姐?”
她姓凌,凌俏?
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对了!
韩莹儿身边那个侍女就叫凌俏,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同一个人,姐弟两个为何会失散,他们的堂哥又是谁?
正想着,萧知意人未到声音到:“师父,你可真是偏心,让雁姝去接徐令文过来,却不管徒儿我。”
说话间,她已走了进来,吸吸鼻子道,“好香呀,我猜一定是白姨娘的手艺,我也要尝尝。”
司湘萍见萧知意进来,赶紧起身行礼,萧知意忙按住她:“你是我师父的姑姑,就是我的姑姑,千万不要拘礼。”
徐令文微笑道:“舅母,知知姐向来不拘小节,在学堂也是,从来不摆郡主的架子,很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