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苏想容黛眉一皱,她发现眼前的年轻人心思并没有在她身上。
她连续叫了几声,杨少安这才回过神来。
“这词名曰琵琶行,你先听听?”
苏想容点了点头。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杨少安直接省略了前面的序言,一口气念完。
《琵琶行》本来是白居易见琵琶女凄惨身世所写,后世也有人以此作曲唱词,甚至到现代还有流行歌曲。
尤其是那段关于歌女身世颠沛的一段儿,让苏想容颇为动容,甚至暗自落泪,这不就是她的身世吗?
家父本是朝廷命官,却遭奸人所害,若非八贤王相救,她此刻恐怕还在官娼中。
外人都说,她为拒绝了八贤王纳妾之意,实际上八贤王根本就没这个心思,反倒是对他示若己出,甚至为了她今后不被人惦记,主动自污放出消息说要娶她。
别人都说她心高气傲,哪有人懂得她内心的苦楚。
苏想容起身向杨少安见礼。
“公子这一首词,太珍贵了,待我沐浴焚香再来弹。”
杨少安笑了笑:“没必要,我也没想到,能让苏大家哭这样,是我的不是。”
“不不,奴家不是哭,而是高兴,没想到奴家这样人也有人为奴家作词,敢问公子此词是何人所写?”
突然苏想容想到了什么,她一脸欣喜若狂:“公子就是那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杨家六郎杨少安?”
杨少安笑了笑:“苏大家谬赞了,我哪算浪子回头,只是瞎晃悠罢了。”
苏想容可不这么想,杨少安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还清杨家欠下的债务,而且还开了一间独一无二的冰室,甚至有传言那解忧酒馆与他都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废物,以前也许只是太低调,浪迹于红尘中罢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杨少安的诗词她早就读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读都有种逍遥洒脱之感。
那种快意人生便是她所追求的。
虽然未曾见过杨少安,可在苏想容心里,她就是崇拜之人,要是用现代的话来说,她苏想容只因那几首诗早就成了杨少安的小迷妹了。
苏想容颇为激动:“公子,我一定要去沐浴更衣!”
说着还给杨少安抛了一个迷人的媚眼儿,立马转身冲了出去,生怕自己哭花的妆容无法见这位大才子。
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爱才子,苏想容虽然还没到一见就喜欢杨少安的地步,可心里面却是欢喜得狠。
苏想容走后,杨少安也紧跟着出了门,来到对面的雅间外,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杯,宽的一头贴在墙上,再有丝线缠绕细窄的一头,杨少安牵着丝线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细的一头附在耳边,这是他做的简易的窃听器。
刚放在耳边,便听到了几人的对话。
“关大人,我已经和马公子,王公子打好了招呼,他们这一次也会全力助关家渡过难关。”
关海:“那就多谢诸位了!”
万有才似笑非笑:“关大人,难道只凭一张嘴谢吗?”
关海瓮声道:“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