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明曦意识到这,身体的颤抖更加厉害,脸色也愈加惨白。
她只能无助又崩溃地紧握住手中的匕首:“我不管……我不管这些……那我现在就死……我死了也不要回去!”
她真的举着匕首,朝着自己的脖颈动脉就狠狠划去。
忽然、顷刻之间,“哒!”的一声!
有一截药材击打在战明曦的手臂软筋之上。
战明曦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匕首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是陈玉皎。
亭亭玉立的她,在那一瞬随手拿了截肉桂掷出去。
最近训练身体,她飞出的叶子足以击倒一个小木人。
再配合穴位,便顺利让战明曦手臂失了力道。
战寒征未出手,他意识到什么,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陈玉皎身上。
那一向冷漠的眉宇间,微微掠起一抹惊滞。
陈氏、竟不是手无缚鸡之女人,竟会这等功力?
陈玉皎始终从容而立,安抚战明曦:“此事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她转而对战寒征道:“你先去见赢公子,就说舍妹回来后就已睡下,不便惊扰。
待她醒,战家定会亲自将人送回去。”
战寒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柔和两分。
此刻帮着处理家事的她,看起来比往日顺眼。
“好。有劳你先安抚明曦。”
他嗓音难得沉和,转身迈步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她们后。
战明曦脸色发着白,眼中还是猩红:“陈玉皎,你还想把我送回赢家是不是?你就巴不得我不好过!”
陈玉皎慢条斯理地抚着胸前的一缕发丝:“我倒是想,毕竟也不是什么过不下去的日子。
我在战家生活了七年,操劳七年,照顾老祖母七年,亦在静清院中守活寡七年。
战明曦,我能过的日子,你为何不能不能过呢?”
战明曦一时间被问住了。
是啊……陈玉皎在战家……过了整整七年这样的日子……
虽没被打被虐待,但日日天没亮就晨起……
天天独守空房,守活寡,至今还不得所爱。
照顾老祖母……老祖母更是比那赢夫人的情况更麻烦,拉屎拉尿都是在床上,次次都是陈玉皎亲自换洗。
曾经她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现在当巴掌甩在自己的身上,她终于知道疼了。
战明曦是第一次有些钦佩陈玉皎,“你怎么就能忍七年?我忍不了,七天我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