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沉浸在她的故事里面。
“后来的事情,您应该也知道了。我的公公崔国公战败了,丈夫也被杀死。我和我爹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俘虏,然后软禁到宁王府。”
“对不起,你丈夫和父亲的死……”我内心有点愧疚,不好意思继续在书桌上坐着,向着她走去,向她表达歉意。
毕竟从明面上来讲,害死他丈夫和父亲的凶手就是自己。
看到我走近,她将身子向前挪了挪,对我说道:“我不怪您,我知道这并不是您的错。您也只是身不由己。”
虽然这些事情其实不是我做的,但是她的前任丈夫就是我出计谋害死的。
只不过我现在却想在她面前维持一个好的形象,没有承认。
短暂的沉默后,李如意率先打破了它:“可是你知道吗?虽然我的丈夫死了,自己还被软禁在宁王府。可是我当时却并没有感觉伤心,因为我可以和我的清风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说到这里,李如意的眼中似乎闪耀着什么光芒。
“他不会再一见到我就扭头就走,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他说话。像以前一样为他制作美食端给他,然后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他会给我扎辫子,荡秋千,摘果子,放风筝。而且我们每天晚上都会一起沿着宁王府的内墙散步。”李如意越说越激动,眼里面的光芒也更加闪烁,似乎自己的清风哥就在她的旁边一样。
当李如意回过神来看到我时,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妥,慌忙拉起来我的双手,紧紧握住,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您不要介意。奴家现在爱着的是您,是您的妻子。奴家会一心一意对您好,坚贞不渝的爱着您的。”
我看出了她的害怕,她甚至不称自己‘梓潼’或者‘如意’,而是使用了一个更加卑微的词语‘奴家’。
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我不介意。
但是她松开之后并没有把双手收回去,而是害怕的紧紧抱住我,开始疯狂亲吻我的嘴唇表达爱意。
封建时代不论是地位地下的平民女子,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亦或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都不过是自己丈夫的附庸,逃不过那封建伦理教条的束缚。
而不贞,是一个封建女人最害怕的词语。
李如意疯狂的亲吻着我的嘴唇,孱弱的身体几乎是使劲贴在我的身上表达着爱意,不过我用力的推开了她。
她还是害怕的再一次上前紧紧抱住我。
我安慰她道:“我不在意的,如意,你先把手松开。”
“不,不,奴家真心爱着皇上您的!”
“还记得我们大婚那天在城墙上看到的那个女子吗?”
“嗯。”李如意在我的怀里点了点头。
“其实我当初最想娶的就是她。嗯,没错。她是我的挚爱,我的太阳,我的月亮。我和你一样,都曾因为一些无奈的原因失去过自己的挚爱。所以我并不介意你刚才的话的,你不用害怕的。”
她慢慢的把手松开,像一只犯错的小绵羊一样温顺的站在那里。
我继续说道:“很幸运,老天爷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再次遇见她。你知道吗?当再一次见到她的脸庞我有多开心吗?”
“嗯。”李如意点了点头,因为她刚才就是这个心情。
“所以我这辈子一定会娶她为妻的。”
李如意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毕竟即使她不爱眼前这个男人,也知道自己以后一辈子都是他的妻子。
作为女人,没有一个人不渴望得到爱。
看出来她的心思,我宽慰她:“请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在娶了她之后还继续留着你的。既然我们两个心中都有自己真正爱的人,那么就不算什么不忠。况且现在我们只是出于无奈在一起的政治婚姻,等我重新掌权后,我会给你一纸休书,把你赐给你的哥哥李清风,让你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李如意有点不知所措,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面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好色的。
即使一个男人娶了他心中所爱的女人,也一定还会不知足,哪怕不爱自己,也会贪图自己的美貌,把自己仍然纳入后宫,当做禁脔的。
可眼前这个男人——即使自己结婚后百般迎合,可到现在为止他从来都没有碰过自己一次。
李如意不解的看向眼前的男人,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摇头道:“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不论你相不相信,我和你的过往其实有着相似的经历。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一个女版的自己。那时候我多么的渴望能够得到救赎,可是却并没有人任何帮我,任由我一个人在深渊里面挣扎,越陷越深。而现在看到你的不幸,就忍不住想要帮你,就像是看到曾经的自己,想要尽全力将他拉出深渊。以为这样曾经的自己也可以得到救赎。”
“您的思想……还挺奇怪的。”李如意不知道如何形容,用了奇怪这个词说道。
“怎么奇怪了?”
“在我的印象里,男人……男人都是很在乎妻子的贞洁的。哪怕不爱自己的妻子,也会阻止别人的玷污。将妻子牢牢地握在手中。而且我们女人从小的教育也都教授我们要遵从三从四德,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相夫教子,格守妇道。如果一个女人连续嫁了两任丈夫,外面的风言风语就会指责她不检点,说她……她是个荡妇。”
“不,如意。你不应该这样想。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都应该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你的身体本来就是你自己的,她不会因为你遭遇了不幸而变得肮脏。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的贞操自古以来都是封建儒家对女性的伦理束缚,用来压迫妇女成为他们的生育工具和附庸。相信我,如意,嫁了两次人的你不脏,你很美,你配得上美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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