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连连讨好,柔声劝慰:“相公息怒,您是堂堂户部尚书,那区区一个阉人,哪里配让您动气?
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可别为那些事烦心啦。
再说,那秦锋虽然得势,可哪里比得上相公您德高望重呢?
您就甭跟他一般见识啦。”
钱义方闻言,登时乐不可支,一把将小妾搂入怀中,啧啧有声。
另一边,吴奎领命率领三千禁卫军,浩浩荡荡杀向吴府。
一路上,只见尘土飞扬,人喊马嘶,好不威风。
吴府外,一队队官兵正在把守,神情紧张。
吴奎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府门应声而开。
众兵蜂拥而入,直扑内院。
“都给我搜,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
吴奎厉声喝道。
霎时间,府中一片兵荒马乱。
只见官兵们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翻箱倒柜,掀床拆屋,恨不得将整个府邸掘地三尺。
有人在厨房搜出金银珠宝,有人在后院挖出不少银票契约,还有人在书房发现了大量的账本卷宗。
吴奎冷笑连连,心道这吴鼎贤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这下算是铁证如山了。
他正得意间,忽听侧室传来一阵尖叫,几个婢女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吓得花容失色。
吴奎疾步赶去,只见几个兵士正拿着刀逼着一个妇人,逼问财物下落。
那妇人年纪不大,容貌秀丽,此刻惊恐万状,语无伦次地哀求道:“大人饶命啊,我家老爷的东西在哪,我怎么会知道?
再说,该交的赋税都交了,这般恣意搜查,似乎不太妥当吧……”
为首的兵士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揪住那妇人的衣领,喝道:“你这刁妇,竟敢质疑大人的决定,看来是活腻了!
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举起巴掌,就要往那妇人脸上抽去。
吴奎忙上前拦住,沉声道:“都给我住手!搜查可以,但决不能虐待妇孺,伤天害理!”
那兵士悻悻地放开手,咕哝道:“大人,属下没别的意思,这不是为了查案嘛。
再说,什么叫虐待?我这是逼供,那可是审案的必经之路啊。”
吴奎瞪了他一眼,喝道:“放屁!什么狗屁逼供,分明是蛮不讲理!
这府中事发突然,家眷不知内情,你们这般拷打,算什么英雄好汉?给我滚一边去!”
那兵士被骂得灰头土脸,只得讪讪退下。
吴奎叹了口气,看着那妇人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下不忍,柔声宽慰道:“夫人莫怕,在下绝无恶意,只是案情所迫,不得不如此,还望见谅。”
那妇人闻言,才渐渐平复情绪,哽咽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只是,家夫昨日被捕,至今生死未卜,现在府中又遭搜掠,我……我该如何是好啊……”
说着泪如雨下,悲恸欲绝。
吴奎见状,只觉一阵心酸,忙上前扶起,安抚道:“夫人节哀,令夫之事,定会秉公处置,绝不会冤枉好人。
至于眼下嘛,你就权且忍耐一二,过些时日,自然会雨过天晴的。”
那妇人拭泪点头,苦笑道:“但愿如此吧。
只盼我家老爷无恙,儿女平安,便已知足了。
还请大人多多费心,救我夫妻儿女一家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