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宁肯在山里苦熬着,等待时局好转,再回朝廷,也不愿意跪在阉党门口讨一口饭吃。”
“于是,整整十年,我一直隐居在老家附近的钤山,读书做学问,结交众多清流士大夫。”
说到这里,秦川大概知道了后续的事情。
严嵩也是苦笑着说道:“可谁知道,就在我隐居的那些年,先皇看不惯天下百姓流离失所。”
“看不惯阉党祸乱朝纲,所以他反了,而先皇确实是一个有魅力的人。”
“他确实是将天下百姓放在心中的,因此,仅仅三年时间,他就成功了。”
“而当他建立了武朝,并请我出山,37岁的我,也奉诏赴京。”
“随后先皇大封天下,我本以为头顶的乌云散了。”
“可谁知,唉。”
说到这里,严嵩的情绪波动很大,似乎非常痛苦。
“先皇正值壮年,却因病离世,而年幼的陛下上位了。”
“刚刚上位的我,仍旧保持着士大夫的傻气,对朝政屡屡批评。”
“陛下年幼,太后垂帘听政,而太后宠幸宦官,我仿佛又看到了前朝的身影。”
“大兴土木,靡费国帑。”
“而当时的秦桧,却诬陷我,像我这样一个在朝中既无实权,也无兵权的中低级官员。”
秦川倒是知道,别人想整你的时候,或许是听到风言风语,或许是为了斗垮你增加政治资本。
又或者,是单纯地看你不顺眼,说整你就整你。谁让你太弱了呢。
“眼看着秦桧“党恶害贤,欺天罔上,罪不容诛”的大帽子一顶顶扣下来。”
“微臣的内心是绝望的,微臣也曾上疏,说自己未尝相识,踪迹辽绝。”
“最后虽然查无实据,我也免于被追究,但因我嫌疑在身,不得已,再次回到钤山待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