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
路苍澜转过头来,同样看向慕容世嬿,与她对视一笑道:
“说太后今日冲动了?不该罢免那拓跋熊?这种唠唠叨叨的废话,我想太后并不需要,因为您知道自己做错了,不需要别人来指正。”
慕容世嬿玉手扶额,轻叹一声:
“是啊,错了,可没办法,君无戏言啊。”
路苍澜望向身后山谷,开口道:
“太后既然已经罢免了那拓跋熊,无论如何也就不该再考虑他了,当务之急,还是得从燕国朝堂中找出能接替一营指挥的人选才是。”
慕容世嬿苦笑一声,没有开口。
路苍澜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惊诧的转过头来,说道:
“不会吧?我记得燕国之前不是应该还有不少可用之将吗?难道一位都找不出来能替代拓跋熊的吗?”
慕容世嬿尴尬一笑道:
“若是有,慕容也不会如此容忍那偏执的老家伙了。”
路苍澜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
慕容世嬿看向他,轻叹一声道:
“先生可知我北燕的先帝是如何死的?”
路苍澜眼中闪过一抹思索,自说道:
“对外宣称是病逝,可据我所知,上一任燕帝在位时身强体壮,也从未有过任何隐疾,突然暴毙,想必有什么皇室秘史?”
慕容世嬿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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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先帝并不是病死的,而是战死的。”
“战死?”
路苍澜心中有些吃惊,旋即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燕历八十六年,北燕举全国之力发动十万大军,拜大将拓跋横为主将,讨伐魏国,但却于含光谷遇伏,十万兵马连同主将一同覆灭。
“莫非,是与此有关?”
慕容世嬿扶额道:
“不错,正是因为三年前那一战。
“那一战,虽然名义上拓跋横是主将,但却是北燕先帝御驾亲征的一战。
“在先帝的带领下,满朝武将皆随侍身侧,正是我燕军士气高昂之际,兵锋之盛,甚至一度要打入魏国境内。
“可就在关键时期,我军踪迹不知为何竟被魏国知晓,这才导致被伏兵败。
“虽然最后只用来守城的援军还是在人堆中拼死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先帝,但我燕国的损失无疑还是惨重的。
“失去了皇帝不说,十万甲士尽数覆灭也间接导致了我北燕民生一蹶不振,更重要的是,我燕国武将出现了严重的断代!”
说到这,慕容世嬿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沉重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这也是为何我燕国无人可用的原因,如今的北燕朝堂,除了老将便是小将,青黄不接。
“就连唯一的中年将领赵业,也只是因为在那一战中要负责守住本方城池而得以幸免。”
路苍澜默默的将这些话记在心中,他也没想到那一战看似简单的背后,竟然还有如此曲折的经历,要知道,这些消息就连在烛影都没有留档。
难怪这些年燕国对外软弱了些,若是换了其他人来接手那一战过后的北燕,恐怕未必能比今日的慕容世嬿处理的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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