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鸢的脸肿得很快,因为治疗的不是很及时,脸颊那里一直都红肿着。
秦静看着十分心疼:“他怎么就那么能下去手的?”
秦静心疼的摸了摸兰鸢的脸,语重心长的劝道:“不过……你父亲虽然说话很糙,用得方法也不对,但是道理还是那个道理。”
“鸢鸢,我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刚刚结婚年龄。”
“你也到年龄了,应该想一想了。”
兰鸢面上没什么表情,她看着外面的天,黑漆漆的一片,忽然开口道:“如果我说,我有喜欢的人呢?”
秦静沉默了一阵,忽然苦涩的一笑道:“鸢鸢。”
“喜欢总是虚无缥缈的,能够握在手里的,才是最真实的。”
兰鸢垂眸,声音低低的道:“但是我想试一试。”
这话声音很小,秦静甚至都没听到,她转头看了兰鸢一眼:“什么?”
兰鸢站起来,往楼上走:“没什么,我有点累了。”
秦静立时站起来,摸了摸兰鸢的肩膀,心疼的道:“鸢鸢,别怪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都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
兰鸢什么也没说,转身往楼上走。
她上楼,找到层层叠叠的化妆盒,从最里面一个上了锁的小木匣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珠串。
这个珠串已经断了,但是被兰鸢保存了十多年。
当年在绝境中,这个带着珠串的手拉了她一把,她记了十多年,也用十多年来努力的靠近他。
兰鸢小心翼翼的将珠串放在手心里,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一样。
她动作小心的攥紧珠串,然后捧在怀里,带着它入睡。
这一觉兰鸢睡得浮浮沉沉,她总是不间断的醒来,梦到三年前,梦到三年前厉以霆没有和况诗清假结婚,陪了她两个月。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兰鸢抱着珠串,埋在枕头里,泪流到了眼角。
距离阿才手术还有三十六个小时,兰鸢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想法都排除出去,单独的看着手术计划。
因为阿才的情况太过于特殊了,这次的手术不仅仅是恒安医院的心内科参加,还有几个遗传病研究的专家,还有内科的人一起参加。
兰鸢必须要做好万无一失。
当她整理好,进入医院的时候,忽然感觉电梯里传过来一道人流。
“况小姐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您执意的话,转院之间也是最有利的方案。”
兰鸢听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
厉以霆抱着况诗清,大步流星的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厉以霆明显看到了兰鸢,他目光在兰鸢身上停留了一分钟,他们对视着,兰鸢目光从上到下,移到了厉以霆怀里的人身上,兰鸢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兰医生……”
内科医生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强行将厉以霆的情绪扯了回来。
“厉总,我刚刚说的,您都记住了吗?”
厉以霆转头扫了他一眼:“不是有特助在记载了吗?”
内科医生无言的沉默了半晌,大概觉得金今日医患调换了,之前都是缓解家属问来问去,他今日还真是碰到了。
内科医生昨天守了一夜,她看向厉以霆,严肃的道:“厉总,有些事情,是助理或者护工都照顾不了的。”
“您最好还是应该全程跟他一下。”
厉以霆胡乱的点头,看到兰鸢上了旁边的一个电梯,立时眉头都皱了起来。
内科医生大概是还想要念叨几句,但是被念叨的人,将手中的况诗清交给助理,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