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守兄…”邱泽林笑得苦涩,“小弟原本也是不知情的人,这也是皇上旨意,小弟也是无可奈何啊……”
“既是无可奈何,那就烦请恩信兄弟把事情做得干脆些。”苏远邦冷着脸望了他一眼,轻笑:“虽然婚约在两年之后,可恩信兄弟也是实打实的盛国驸马了,来日更是官升二阶,比我这太子幕僚高级许多……恩信兄弟既已飞黄腾达,何苦今日又要来这里,还说想见舍妹呢。”
“志守兄!”邱泽林见他的态度完全不放软,心中也是焦急。“你应当明白我与许儿的情谊!”
“不明白。”
“志守兄……”
邱泽林神色哀苦,苏远邦心中烦躁,最后还是忍不住一腔怒火,将那心里的话吐露出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一副情深模样,如果你心中真的有许儿,你就该把婚事推了去。往大里说,你即便推了婚事,皇上也不会拿邱家怎么样,只要言辞恳切,难不成还能绑你跟那盛国公主拜堂成亲?”
此话在理。
但邱泽林明显面露难色。
“也罢也罢。”苏远邦读懂了他的意思,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终究化为一声冷笑,笑那所谓真情在权势面前也不过如此。这是世间常态,换了平日他倒可以理解,只是事关自己妹妹,他心中不忿而已。“恩信兄弟心意已决,就当我胡说八道吧。倒是我们这苏府,恩信兄弟日后还是别来了,莫让皇上误会咱们两家勾结。”
从世交说成勾结,可见苏远邦此刻的态度。
“志守兄……”邱泽林长叹一口气,犹疑许久,却是欲言又止。
苏远邦也不打算问。
苏业今日有事面圣去了,所以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家中来。听闻那邱泽林午后便来了府上,至今未走,老丞相有些疑惑,便也没让人通传,直接去了会客厅。谁知老丞相这一脚还没踏进会客厅,耳边就先听到里头的人说出这么一句话:
“许儿若愿意,我想娶她为侧室。”
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天边砸下的雷,在苏业的耳边炸响。他一把便将会客厅的木门推开,双眼里像是冒起了怒火,直勾勾地盯着那说话的人,一脸冷漠。里头的苏远邦和邱泽林也是吓到了,见苏业突然回来,两个后生连忙起身行礼,有些慌乱。
“爷爷……”“苏相爷……”
苏业却对这行礼视若无睹,沉默了半晌,才语气冰冷地开口:“方才,在说什么?”
见苏业这个模样,苏远邦心中明白了大半。老爷子估计是听到邱泽林那句话了,按他那脾气,绝不会对客人发火的。可是今日,老爷子话也不说直接推门进来,还这般神色,想必心中不悦。苏远邦也不好看着邱泽林被骂,只好怯怯开口,说这是邱泽林无奈之举,不想看到苏许日渐消沉。
邱泽林也有些不安,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