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颜玉皱了皱眉:“宴宁可有说是什么事?”
李嬷嬷摇了摇头;“宴宁只说事关重大,要我赶紧来寻公主。”
凤颜玉点点头,当下便抛弃江府的马车,自前门走往鸾凤卫的总部所在地去。
鸾凤卫的总部为了隐蔽,建在地下。此刻只点了一盏灯,灯线昏暗。
紫苒跪坐在一张矮案前,宴宁则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正对着墙壁。
“宴宁,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凤颜玉轻车熟路地走进来,直接问道。
宴宁转过身,也不行礼,指了指矮案上的一样东西。
紫苒将摆在案上的,室内的唯一一盏灯往令牌处挪了挪。凤颜玉借着灯光,看清楚了那是一枚令牌。
宴宁开口解释道:“这是九江王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九江王专属的徽章,见此令牌如见到九江王本人。”
凤颜玉端详着手中的令牌,她对九江王没什么认识,疑惑地望着宴宁。
“这是在云双阁里发现的。”
凤颜玉心一惊,手一抖,差点就要拿不住令牌。
宴宁看着凤颜玉诧异的神情,平静地道:“属下冒死今日云双阁密室,按您的吩咐打探那江瑾贤是否和先帝之死有关。不料还没等属下查出什么,外面就有人进来,千钧一发之际,属下发现藏在柜子里的这块令牌,便只能拿了出来。”
“属下顺利逃脱之后,去验明了这块令牌的真假。铸造令牌有特殊的型范,一般的工匠可模仿不来,寻常人也不会知道令牌内的玄妙。因此,为了言明真假,属下废了好大功夫,这才耽误了些时日。”
“九江王的令牌中间有些许镂空,切开横向切开能看到里面雕刻了彭泽鲫的图案。这是在做型范时就已经定下的,合范后令牌天衣无缝,无人能知,除非切开。”
凤颜玉手一推,果然被勉强合上的令牌再次分离开来,里面果然雕刻了一只鱼。
诸侯王的令牌都有玄妙,有些显而易见是为了给外人看的,而一些难以辨别的玄妙,则是给内部人员的看的。
令牌是真的。
九江王的令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即使是伪造,也不可能伪造的如此细致,连里面都学了去。
这个令牌,只可能是九江王亲手给的。
云双阁是江瑾贤的大本营,江瑾贤将重要的东西存放在里面很正常。里面守卫森严,九江王也不可能大费周章,就为了放个令牌进去污蔑江瑾贤。
更遑论江瑾贤不可能会叫九江王知道自己云双阁的存在。
当今陛下之前是九江王世子。之前的九江王是当今陛下的父亲,现在的九江王是当今陛下的同母弟弟。
都是一家人。
无论谁给的这枚令牌,都是一样的。
宴宁说这枚令牌属于前任九江王,因为上面的雕刻了已故九江王的徽章。
那么就更无异议了。
如果令牌是现任九江王的令牌,那么凤颜玉还要怀疑一二,但是这是已经有些年头的,属于前任九江王的令牌。
先帝死时前任九江王还活着。前任九江王死后,关于他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新继任的九江王的物品所取代,根本不会剩下来。
有心之人也不会存一个根本没有号召力的东西。
所以如今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九江王一家很早就和江瑾贤联合,要把九江王世子推上皇位,以令牌为信,江瑾贤便能够号令九江王的人。
只有在前任九江王还在位的时候和江瑾贤合作,江瑾贤才能获得前任九江王的令牌。
江瑾贤在办完事后,便将此令牌藏于云双阁中。前任九江王死后,此令牌无用,江瑾贤也就没去管令牌的事,藏在云双阁中也不会丢,也没必要费心销毁了。
宴宁虽然只拿到一个令牌,但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凤颜玉捏紧了手中的令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江瑾贤,是她的杀父仇人。
紫苒站起身来,温柔地道:“长公主殿下,如今事情已经明朗,您有和打算。”
凤颜玉豁然睁开眼,好似猛然惊醒一般,她望着紫苒,苦笑道:“作为先帝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为他报仇的。”
“宴宁,这个令牌就先放在我身上,我明日就进宫,去把此事告诉给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后商议之后,再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