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贵妃弱弱地应了一句,嘴里却是无比地苦涩。
孙贵妃望了一眼凤座上无比登对的两人,自知自己是不能再在这里久留了,便借口告退了。
凤颜玉叹了一口气,看向项思羽:“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吗?”
“江瑾贤起兵了。”项思羽递过来一本奏折:“江瑾贤以懿文太子项公瑾的名义在沧州起兵,振臂一呼,竟应者数万!”
“啊?”凤颜玉完全懵逼了,“起兵了?你可有应对之法?”
“我们天宁国不至于没点存兵,八柱国十二将军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没有理由犯傻,去追随一个用死了十几年的空头懿文太子名号的人。”
凤颜玉摇了摇头,却正色道:“他既然能在天宁国起兵,江瑾贤手里未必没有别的筹码。就像那个云双阁,我在江瑾贤身边那么多年,至今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玄妙。”
项思羽显而易见的沉默,似乎在等着凤颜玉的话,似乎也想看看,凤颜玉现在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只见凤颜玉复又看了几眼奏折,沉声道:“风未动,势先动。他如今直接借了懿文太子的名义起兵,十分仓促。我们应该在他还未起势之前,直接派兵镇压之,斩草除根!”
“若他们形成气候,我们再应付可就麻烦了!”
凤颜玉无比关切地看着项思羽:“若有必要,我的鸾凤卫也可以出一份力,近身护住我们的安全……”
凤颜玉还未说完,项思羽却伸出手指,压住了凤颜玉的唇:“那是你父皇留下来保护你的。我们天宁还不缺禁军,用不了你的鸾凤卫。”
项思羽的眼睛里含着笑意:“颜玉,我很高兴,你关心我。”
“保护你的安全就是保护我的安全,况且,这也不是叫他们上战场……”
“若是连你都护不住,那我岂不是,也太没用了吗?”
项思羽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江瑾贤如今不过是在沧州有点威风,还没那个能耐到帝京来,你只管安心。”
沧州居于天宁西北,靠近契丹的地方,一时半会儿确实不太会到帝京来。
除非整个天宁国反了。
虽然项思羽跟她打包票,但凤颜玉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催促项思羽赶快与大臣商量此事。
到底江瑾贤现在是天宁国的心腹大患,她也不能由着项思羽在这里谈笑风生!
项思羽走后,玉桑走到凤颜玉身边,道:“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大,陛下和江瑾贤确实不一样。陛下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娘娘您这边,而江瑾贤却总是要考虑一些其他因素,再考虑要不要站在娘娘这边。”
对于过几个月才十八岁的天真少女玉桑来说,这就是不够爱的表现。
凤颜玉本就心烦意乱,玉桑又提到江瑾贤,凤颜玉便皱着眉头道:“好好的,又讲他做什么?”
“奴婢不懂那些战场上、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不就只能关注关注娘娘您的感情生活。要奴婢说,这一次孙贵妃只是来好意提醒,也没有强压一头娘娘的意思,就被陛下训斥,被陛下借着这件事情给娘娘您脸面。您是没瞧孙贵妃出去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孙贵妃估计想着好心当成驴肝肺吧!你想想看,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任命的事情。那下一次呢,若是别的什么大事,娘娘不清楚,随心所欲,也不合了规矩,那便是朝臣的口诛笔伐,娘娘也不想让陛下为难吧?”
凤颜玉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看着玉桑:“年纪大了倒是聪明了不少了。项思羽虽然护着我,但我也不能真的事事任性,让他难堪!”
“你去让莫娘去库房挑些好的东西,送去给孙贵妃的承乾宫,让莫娘好好安抚她,不要多想。”
玉桑了应了,但还是想把自己的话说完,继续补充道:“就奴婢而言,还是觉得陛下比江瑾贤好多了。好几次,江瑾贤明明都知道不是娘娘的错,却仍要护着那秋芷若,美其名曰是为了娘娘好,明明就是自私……”
“好了。”凤颜玉打断她的话,“别说这个了。如今我是天宁国的皇后,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见玉桑不动,凤颜玉皱眉道:“刚刚不是还给你派了任务吗?快去做吧!”
玉桑大胆地道:“若是娘娘真的觉得和江瑾贤没关系了,可为什么在听到跟江瑾贤有关的时候反应还是那么大?”
“娘娘该不会还是嘴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