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我好了我好了!”
一夜无梦、饱饱地睡了一觉后,安托万彻底满血复活。
在得知昨晚是磨坊主一家收留了他和刃,安托万主动接过了早餐的颂祷工作。
声情并茂的表演把夫妻俩唱得泪水涟涟,磨坊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拼命往他和刃的餐盘里添煎蛋、香肠和面包。
吃到后来,安托万只得偷偷地把自己的食物往刃的盘里偷渡,以免自己发烧刚好,又要因为吃的太多而积食躺倒。
早餐过后,两人带着磨坊夫妇硬塞过来的各种食物,逃也似地告别离开。
食物又多又沉,于是刃负担起了其中的大部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去往猎户小屋的林道上。
“东西太多了,带着实在不方便。我们先回一次家,把东西放下,再去教堂。”
安托万在前面掰着手指盘算今天的计划:“我们先去教堂取钱给你买几身衣服,然后去理发店把你打理一下。中午就在巴卜的店里吃吧,然后下午……”
“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
安托万扭头:“你现在的衣服不合身,一张脸上也胡子拉碴的,就算这里的人穷,那也没有像你这样邋里邋遢的呀。”
刃停下脚步,平静道:“我会离开。”
“……离开?”
安托万缓缓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你为什么要离开,又要离开到哪里去?”
刃不说话。
两人之间隔着大约一臂的距离,就这么沉默的对峙着。
过一会儿,安托万率先忍耐不住,气势汹汹地走回到刃的跟前。
“如果你是因为生怕你的状态不好,会伤害到其他人,那么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小孩双手叉腰,倔强地看着对方:“我虽然小,但也是命途行者,是受星神赐福之人。只是区区狂症,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但如果你是有别的理由……”
他眼睛一转:“那也至少得在这里待到神父……不,待到我的翅膀好了。”
安托万振振有词:“虽然我说了我不怪你,但作为一个大人,你怎么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吧?只是让你留下来,没让你赔钱,我已经很好了!”
说完,似乎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棒棒,他还忍不住抖了抖耳羽,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
“好了好了,时间本来就不多,我们得抓紧一点。”
挽上刃的胳膊,想要拉着对方继续前行,但男人却绷紧了身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什么?”
面对着小孩瞬间不虞的面色,刃垂下眸子:“你为什么会那么执着要我留下。你是否知道,我的情况……”
“因为你是我‘认定’的病人。”
安托万打断男人:“不要再说了,你只要知道我有办法对付你的狂症,还能恢复你的记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