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通手忙脚乱,总算在苏珊婆婆回来之前止住了血。
老人端着水进来的时候,刃借着让位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情。
她的眉眼间不再有丝毫入怔的痕迹,也没有一点愧疚或是羞赧,只有一点淡淡的急促和着急。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来,让婆婆看看。”
她看上去完全恢复了正常,甚至比起先前来更加从容自然。
刃将一丝古怪埋进心底,转而去看另一边的安托万。
小孩刚才婉拒了老人的帮忙,此时正豪迈地拿着毛巾往脸上捂。
一番擦洗后,安托万注意到刃的目光,他似乎意会了什么,歪歪脑袋,朝男人伸出一只手。
刃不明所以地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
“手。”
说着,安托万主动捉起刃垂在身侧的左手。
方才刃正是用这只手帮小孩捂了鼻血,如今,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
安托万把在水盆里搓洗干净的毛巾盖到刃的手上,细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过去,直到把男人的十根手指全都擦过一遍。
“好了。”
简单处理完彼此的残局,安托万把毛巾往水盆里一丢,又把水盆塞给刃,把人差去倒水。
刃没有拒绝,接下盆,就按着苏珊婆婆的指引出门去了。
目送着男人离开,安托万拍拍手:“苏珊婆婆,你这里接受来图定制吗?”
“当然。”
苏珊婆婆笑笑:“阁下需要定制什么?”
安托万:“麻烦给我一份纸笔,我现在画给您。”
那衣服是刃身上为数不多的东西,被他说丢就丢,安托万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或许刃并不在意,但他想给刃一个惊喜,所以才会故意把人支开,趁机向裁缝下单。
在匹诺康尼的时候,安托万一直在练习接纳他人记忆的操作,这样操练的结果,就是他对事物的记忆力变得极为精准详实。
对着白纸回忆片刻,他干脆落笔,刷刷几下画出衣服的轮廓。
安托万专心绘画的时候,苏珊婆婆就在一旁掌灯。
刚开始的几分钟,老人只是间或称赞一句“握笔稳当、线条流畅”,可当安托万开始仔细描摹衣物上的细节后,苏珊婆婆突然“咦”了一声。
“这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