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路上,男人全程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进到昏暗的草屋里后,他的存在感再次降低,要不是刚刚突然递了个烛台过来,安托万快要忘了自己身后还跟了个人了。
“多谢。”
平复好自己被吓到的心脏,安托万接过那个脏脏的烛台,一口气吹散上面的浮尘:“老约克先生?蜡烛——”
他顿住话头,探头向前:“老约克先生,你在做什么?”
老约克正背对着二人在做些什么。听见安托万的声音,老人背影一震,立刻转身:“诶,诶,可以的,可以的。我给您找火柴。”
说罢,他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扭头在一旁的杂物中翻找起来。
安托万举着烛台,借着屋顶破洞漏下的光,终于看清了老约克先前正在鼓捣的东西——一个扫把和一堆枯草。
他瞬间无奈:“老约克先生,您……打扫也不急于这一点时间啊。”
老约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没有回答。不一会儿,他终于找出了火柴。“刺啦”一声后,房间里总算不再昏暗如夜。
老人接过安托万手中的烛台,小心翼翼地推开通向内间的大门。
烛光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映照在墙布上,和布料垂坠下的褶皱混作一团难以辨明的形状。
安托万总觉得上次见到这间卧室的时候,房间的四面还是和客厅一样的草墙。也不知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现在房间里到处都是墙布,又或者说,是用旧了的床单。
各色的床单之间用粗糙的针线缝合在一起,密密地将整个房间包裹在内,连头顶的区域也没有放过。
没有窗,没有漏风的洞,房门一关,内里就是一片漆黑。
这样封闭的房间本该是沉闷和难闻的,然而,和客厅内弥漫着的干涩草粉气味不同,卧室里的空气反而闻着有股淡淡的草木香气,十分清新。
“克莱、克莱?”
老约克站在房间门口,尝试着往里面叫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昏暗的房间里传出一道沉闷的回应:
“……约克——”
一阵古怪的摩挲声后:“你、回来了。”
“克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约克贴在门框边,用身体将安托万和刃拦在卧室外。安托万往室内探了探,只能看见一个床上躺着一个轮廓不清的黑影。
就在安托万想要更进一步查看屋内情况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按在安托万的胸口,把他往后拢了拢。
“……刃?”
安托万仰头:“怎么了?”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摇了摇头。
这地方一看就古怪的不行,真不知道这小孩到底是胆大还是心眼大,竟然一门心思要往里冲,都不知道害怕的。
就在此时,一阵痛吟从屋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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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
老约克迅速把烛台往安托万手里一塞,冲进房间。安托万被吓了一跳,接过烛台后也是下意识往身后人手里一放,跟在老约克的身后进到内间。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刃被小孩身后的翅膀撞得后退几步,一脚踩在门边的那堆枯草上。
“咔嚓”
刃身形一顿,本能低头。
……嗯?
他挪开自己的右脚,露出下方的东西。
那是一片撒发着淡淡微光的……银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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