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那双上翘的杏眼中不复该有的娇憨,而是带着历经种种的沧桑威重。
李既欢身体一软,整个人彻底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谢仪,又让你赢了!”
“究竟为何每次都能让你赢我?从幼时私塾里,师长就最偏爱你!”
“我好不容易求来与崔家的亲事,你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毁掉。我若不是被你逼到退无可退,又怎么可能会连声名都不要去勾引梁王?”
判处结果出来后,很多围观人群都散去了,就连梁王都避之不及地离开。
留在若芳阁的,都是些巴不得李既欢能早死早超生的主儿。
谢仪当然不会害怕她的歇斯底里:“我逼的?”
当看到李既欢狼狈时,她没有丝毫幸灾乐祸,逐字中透出淡漠:
“这么说来,撺掇我家姑娘要我性命、给李夫人下药等等,也都是我逼你做的?”
谢仪反问:“李姑娘有没有想过,为何今日出面的都是曾经视你为最亲近的人?你从来不对身边人抱有同理心,甚至阴谋诡计照样都要用在她们的身上。”
“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每个字都犹如重锤砸在李既欢心间,她脱力地跌坐在地上,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了李夫人身上。
可就连亲生母亲,都不会在此刻向她伸出援手。
她的心一点点死了,却永远都不觉得自己做错。
“少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我进行批判了,谢仪,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是怎么被逼到今时今日的这一步!”
闻语,谢仪只觉可笑。
相较于她,李既欢明明已经足够幸运,不用尝受骨肉分离、相隔天涯的痛。
眼下结局,大概就是李既欢永远不懂知足的报应吧?
“姑姑,我们回家?”
身后的清朗音调传入谢仪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