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气急败坏地指着谢仪你了半天,景婧娴才终于气定神闲地开口:“闹够了没有?”
“谢姑姑说得果然没错,生来就是个伺候人的下贱胚子。”
景婧娴玉足轻点在谢钧胸膛。
他不仅不敢有丝毫反抗,甚至还顺着她的脚倒地,双手捧着时就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我是伺候人的,可我也只伺候公主您一人。”
“谁像某些人,人尽可夫。”
景婧娴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而谢仪,甚至不忍抬头看他。
奴膝卑颜。
谢钧这样的货色,骨子里难道真的流着和她一样的血?
“谢姑姑,他在说你呢。”
思绪未落,景婧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再次在谢仪耳畔响起:
“秋日里蚊虫是烦人,可你就想拿这个借口来搪塞本宫,未免是不是有些太敷衍了?”
“大家都是经过人事的主儿,你就算坦诚承认,难道本宫还能真为难你不成?咱们女子也是可以寻欢作乐的嘛。”
景婧娴表面如此说道,实则是在挖坑。
只要谢仪承认半个字,她就有各种罪名能够安到谢仪的头上。
谢仪不会犯傻:“奴婢久居深宅内院,日日面对得都是丫鬟婆子,上哪去寻男人欢愉?更何况,公主从府上带来的宫女不是一直在奴婢房外守夜?”
“昨夜里是否有人进出或有异动,公主问问她们,也就能够还奴婢清白了。”
这里是崔府。
从前在崔夫人眼皮子底下时,崔简之就习惯了翻窗而入。
他对府中上下地形无比熟悉,根本不会让人察觉丝毫端倪。
更何况,昨夜一直都是压着声音的。
只要她坚持否认,没有实质性证据,公主也无法将罪名硬扣到她的身上。
“无趣。”
景婧娴懒散地打了个呵欠:“本宫差人去问,岂不是糟蹋了与谢姑姑之间的信任?”
“无论有没有都不打紧的,姑姑别忘了自己今日的重任……是要陪本宫入宫的。”
宫闱红墙内,不是谢钧和寻常下人能够轻易进入的地方。
景婧娴钦点谢仪陪同,也让谢仪真正地见识到了景明帝对于这个嫡亲胞妹的偏疼。
马车入内宫,史前前例的恩赐。
许是在戈壁滩上待久了,景婧娴很畏热,秋日里也必须要点冰鉴。
随着她凉意阵阵的音调,滲透了谢仪的骨髓:“从前本宫一直听说,姑姑是个妙人,就连我那素来眼高于顶的嫂嫂都格外珍视你。”
“这几日下来,本宫觉得单是妙人来形容姑姑,都是词不配人。”
“崔家要是真的善待你,就不会让你这段时间跟到本宫的身边来伺候了……姑姑,要不你索性就借着这个机会入驻我公主府上去当个管事?月例奖赏,样样都一定只多不少。”
马车车厢内只有她们彼此身影,李既欢眼里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