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的看着我……
学院领导还额外特批,把学姐的骨骼做成了完整的骨架,放在了实验大楼的展厅。学生们每天路过那里,都会给学姐郑重鞠躬……
而我更是在无数个难题不能攻克的深夜,或者压抑无法排解的深夜,都选择坐在那里,坐在她的身边,让思绪得到安宁和抚慰……就好像学姐一直还在,从来没有离开。
回到那天,我把祁锦年带到标本室那天。
他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我借机还踹了他好几脚。
但纵然他死,也灭不了我心底对他的恨。
就是这个混蛋,让学姐生命里最后一段时光过得那么痛,就连走的时候,眼角也是挂着泪的……每每想起学姐临终时眼角的那些泪,我都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万幸老天有眼,祁锦年那个混蛋在除夕那天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他也曾找我签过遗体捐赠。
想和学姐待在同一个标本室是吗?
想都别想……
可我还没来得及把他的遗体分配给另一个苦等遗体等不到的专科学校,祁锦年他妈就来大闹一场,哭着嚎着撕毁了协议,把他残破的遗体给带走了。
没办法,就是这样,哪怕捐赠人生前签好了的协议,只要身后家属来闹,一样捐不成。
这也是学姐叮嘱我,她死后暂时不要告诉祁锦年的原因。
她对他,真的是心凉到底了。
后来听说,祁锦年他妈疯了,天天抱着他的骨灰满大街找他。
最后被社区的人送去了精神病院。
而祁锦年生前就安排人打掉了那个梁爽的孩子,不仅让她家的生意破了产,还背上了重债和官司,加上梁爽骂学姐那段录音也被祁锦年公布在网上,霸榜了好长一段热搜,这一家人基本就社死了,走到哪儿都被人追着骂,日子过的狗都不如。
祁锦年死后第二年我才知道,他生前已经把股权全都转让出去,公司送给了别人,他的钱全都捐给了我们医学院。
挺好的,我们本来也很需要经费。
我一生都没有结婚生子,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也被我父母逼过,骂过……
可怎么办呢,我心里住着一轮明月,再也进不去一丝光了。
谁逼也没用,我要过的,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与任何人无关,父母也不能摆布。
我越来越老了,学生们常常担心我的身体,不让我再上手术。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救几个病人。
但是每多救一个,我都会开心很久。
就像今晚,我又下了一台手术,成功给患者一家人带去了希望。
走在医院里我当初接学姐住院的那条路上,抬起头,天上一轮明月,正柔柔生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学姐走后的月亮,比从前更美些。
我望着明月出神,耳边好像传来学姐笑着夸我的声音。
「陈诚,你真棒。」
我笑了。
学姐,谢谢你。
是你让我这一生,有所追求,有所成就。
这人间,才没白来一回。备案号:YXA1DpBOl4ytO6QePjDcPdPz<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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