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国人闭门打架,那说出来都是家事,可自家的事让外国人插手,那是绝对不行的!
——刘聿民
政局动荡,军阀混战。
孙先生自回到广州,便发表了北上宣言,北伐之战,注定是争取国家统一的必经之路。
李昭昭看着报纸上最新的时政,这消息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陨石,落进海面,掀起数丈高的浪花。
“可是想好了,一旦踏出这一步,上京城只怕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坟墓前,李昭昭跪在爹娘的面前,伏着身子为她们烧着纸钱,隆冬的时节,冷得让她发抖,唯一的温暖便是来自身前的这个火盆了。
同年年岁底,刘家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本因为众口悠悠,以消百姓怒火的刘聿民,禁令刘岳峰不得出门,一心悔过。这一年的时间里的,倒是真真未曾见过刘家少爷出过门,可就在十二月底,刘家府宅中却传出了声声怒吼,引得周遭的老百姓纷纷侧目。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是要气死老子是不是!”刘聿民站立身子,低头四下里寻常,想要找一个趁手的物件,而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一脸委屈的刘岳峰。
他一边闪躲着,一边不甘心的朝着刘聿民喊道:“爹,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又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年,我都要关出毛病出来了,那李家的丫头早就该死了,就应该陪着李家都死绝了!我何时吃过这样的亏,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何武不是顶了罪了,人都亖了,赔给他们李家了,那李昭昭还不依不饶,在这上京,我们刘家势大,谁敢说半个不字,可是爹你呢!整整一年啊,我就跟坐牢一样,要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杀得一个不留!”
刘岳峰只恨当初没有一不做二不休,把那李昭昭也杀了,到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
不让他出门,就是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来,政党内部对他刘聿民早就虎视眈眈,一心想要找到除掉他的理由,他现在安居上京,如无实际把柄倒也好说,一旦被驾到风口浪尖,就算是不亖,也要脱层皮。
可是这个逆子,这些年已经将他宠坏了,膝下本就他一个,可没成想,养成了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来。
他刘聿民虽说是莽夫,可到底这些年也算是有些见识,也深知民心难得,江山难守,一旦成为众矢之的,下一个遭殃的,就会是他刘聿民。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甘心偏居一隅,躲到这上京来。
“那李昭昭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现在京府女校没了护她的人,宁朗那小子又整到了陆军部,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我抓不到李昭昭!”
这窝囊气他刘岳峰是一天都受不了了,谁爱受谁受去!
刘聿民没成想,活了大半辈子,竟是教出了这么个逆子。
日本人打着扶持奉系的幌子,分裂国土,本就是狼子野心。他瞧不上直系派系的军阀,可不能让日本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