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此番可是简单的叙旧?”董染没有回答张京丁的问题,反而淡淡开口,北上入京已经多日,刘聿民此番邀约,只怕是醉翁之意。
见她不想说,张京丁也就没有再问,掌心的痛意又隐隐传来,合水咽下了一片准备好的阿司匹林。
“国民会议在即,孙先生逝世,使得南北战事如火如荼,刘聿民那家伙,逃到上京躲清闲,他那个儿子也是个孬种,说是被人整整砍了三十一刀,亖得极惨,要老子说,那个砍人的丫头还是下手轻了,要是老子,非掘了他刘家的祖坟不可。”
张京丁虎目怒瞪,今日这酒桌,吃得实在不算痛快。
“这事我也听说了,年前的事儿,到现在上京城中还有人津津乐道,只是听说那个李家的姑娘也亖了,刘聿民这事做得确实不厚道,一个过继的,贪图欲念,造下如此重的杀业,他刘聿民就没有反省自己是如何教出这么一个畜生的……”
许是心情不错,董染今日的话有些多了,这几日她没少在上京城中转悠,要说除了南北战事,直奉之争,最是津津乐道的就是那商贾李家的白玉长命锁了。
商贩的摊主说得眉飞色舞,可董染却抓到了里面出现过一次的“浮世三万”,所有的事情都很奇怪,可最是奇怪的,也就是故事最离奇之处,就是那个李昭昭抬着进了“浮世三万”的茶楼,却在翌日生龙活虎的走街串巷。
一番打听,她趁着昨夜闲来无事,于是边走边打听到了“浮世三万”的位置,只不过让她心生警惕的就是她刚刚站定在茶楼前,店铺的掌事便迎了上来,昨夜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似乎那掌事就是在等自己。
张京丁原是等着董染的下文,可对面迟迟未有声音,抬头看向她,却是看到了眼底染上一层迷茫的她,微蹙双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一道锐利的目光太过灼热,董染回过神来,没有错过张京丁眼底的探究,“在想什么?”
低沉的询问,却带着不容躲避的强硬,“董师座?”
“想到了刚才去的一处有趣的地方,此次北上,或许有意外收获。”董染直面张京丁,倒是没有遮掩,她知道,即便她不说,他也有办法知道自己离开了泰悦楼去了哪里,她不相信那群武官会那么听她的话,说不让跟着就不跟着。
张京丁倒是没有想到董染会那么爽快,难道是他想多了,只是她所说的意外收获又是什么?
迎上了张京丁有些疑惑地目光,董染解释道:“或许双刃矛不会再是司令的隐患。”
“和你去的那个有趣的地方有关?”一针见血,张京丁便将前后联系上了。
“嗯,一个古货店,那儿的老板娘能常人所不能,双刃矛的秘密,她有办法不再威胁司令的生命安全。”董染将“浮世三万”的茶楼所遇,简单的告诉了张京丁,只是面前的人一双眸子太过沉静,到底是久经风雨。
张京丁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案,显然是在思考董染的话,只是双刃矛太过于邪乎,不知何时那矛头就会直指自己的咽喉,若是他亖在了一柄自己偶然得获的兵器上,怕是他张京丁这辈子最憋屈的事了,就是亖,到了地府阎王爷那儿,他也不甘心。
“报酬是什么?”
张京丁未必没有将董染的话听进去,白玉长命锁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虽说未曾得见是否有起死回生的秘密,但能够在上京城中坐拥一座无数珍宝的古货店,偏生还未曾有人敢滋事寻衅,这个老板娘便不可小觑。
他张京丁能够做到今日这个位置,靠的也不是莽夫勇武之力。
“那个老板娘说了,若他日司令不再想留这柄双刃矛,只需赠予‘浮世三万’即可。”董染重复着浮黎的话。
“就这?”
“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