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顺着砂金的目光,落向身边巨大的歌剧院,淡淡说:“难怪你走得这么慢,原来是到目的地了。”
“嗯,是。”砂金也显得很轻松,像是没提着枪,而是在哪个咖啡馆和暧昧对象闲聊,带着点笑说,“来一场盛大的演出,拥抱我的死亡。”
安塔静了一会,平静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死。”
砂金也静了一会。
安塔感知到后背的枪口似乎抵得轻了点,解释说:“根据你我‘一见钟情’的约定,我应该陪你到最后。况且,你很幸运,不一定——”
“可以了,别再说了。”砂金轻轻打断,停了一会。
巷口僻静,最近的车水马龙也在几十米开外,离一向喧嚣的歌剧院也有着一段距离,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对峙了一会,安塔略微动了下。
枪口抵得更深了些。
“没必要你陪我去死,我一个人就好。”砂金轻柔地拥抱住安塔,这样的动作很好地卸枪的反坐力,“抱歉,可能会很疼,请你忍耐一下。”
安塔皱了皱眉,抬眸对上砂金绚丽的双眸,看他笑了下。
是个柔和的笑,不像是之前夹带着一堆心思的花孔雀。
“你听我说,”安塔冷静地说,“我们现在还可以商量,你没必要选择最极端的方——”
“再见了,拉帝奥小姐。”砂金轻笑了一声,扣动扳机。
“嘭!”
一声枪响打破了小巷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这只是非常快速的一刹那,很快所有都消失,安塔喘着气在黑暗的空间醒来。
“专员您好,欢迎回来。”
欢迎个托帕家的猪。
安塔烦透了这个系统,迅速操纵自己离开虚数空间,来到了砂金的房间——
推开白日梦酒店的深色房门,看到砂金还静静躺在入梦池里睡着,安塔下意识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彻底。
安塔取出入梦试剂,像之前那样走到砂金身边,顺着他坐入冰凉的忆质中,再将液体注射入体内。
冰冷的化学物质在血管内流淌,安塔闭上眼,能听见砂金的心跳隔着忆质鼓动,和自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一阵黑暗过后,安塔没能入梦。
梦中出事了。
安塔沉默了一会,睁开眼,很快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骚动声和人群的奔跑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办法入梦了?”
“出什么事了吗?”
……
“稍安勿躁各位,家族正在努力,相信很快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