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瑶夫人。”
苏语行了个礼,径直到了榻边,轻掀了锦帕,一看叶明月的手臂,顿时掩唇惊呼。
敷了满臂墨绿草药,隐隐透着那黑红的颜色,她一双眼睛已哭得只剩一条缝,还在不停地哽咽。
可昨儿她明明是有锦袖遮掩的,蜜蜂再多,最多叮着手背和手腕,怎么会连大臂一起成了这般模样?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她转过身,对君墨言小声说。
君墨言未出声,晨瑶却轻一挥手,低声道:“你们都出去。”
侍婢们赶紧退下,屋中只有她四人,叶明月不时轻轻哭啼几声。晨瑶过去看了看叶明月,转头对苏语说:
“苏语,你昨日是误会我了,这雪俐膏确实香到能引来蜂蝶,但我绝无要害你之心。王爷既让你知晓真相,便当你是最亲近的人,是可与我等同生共死之人,你我三人应当齐心协力,服侍好王爷才对,绝不能让王爷的后院生起事端,坏了王爷的事。明月的家族,替王爷掌管着九大钱庄,还有两条航运之线。若明月有事,让外人有了可趁之机,你就让王爷多出太多费神之事。”
苏语垂眼听着,待她说完了,才笑笑,轻声说:“是瑶夫人误会了,那确实是不小心掉的。只可惜掉在后花园里,若掉在我的小院中,你们也不会因此而受累。”
“你……”晨瑶脸色又是一白。
论口才,晨瑶真从苏语这里讨不到半分好处,苏语之前是不说话,但昨日事既然已经做下了,她就绝不一人担着,晨瑶到底是何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还有,王爷运筹帷幄,不管明月夫人的家族替王爷做多少事,那都是本份。”苏语笑笑,又轻声说。
晨瑶的脸色沉了沉,拉起她的手指,轻声说:“那你的伤如何?昨日也没叫人去看看。”
“命大,命硬,还真没事,或者是用酒洗得好。”苏语举起手指让二人看,明亮的双眸扫过了晨瑶,和君墨言的视线对上,又问:“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君墨言这才用力推了一下轮椅的轮子,转过方向,淡淡地说:“晨瑶,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明月。”
“是。”晨瑶赶紧行礼,那满脸的忿然已经掩不住,福身时,那双手的指尖都绞得发白。
苏语扫她一眼,过去推着他的轮椅到了门口,让侍卫们进来,把他抬出去,再独自推着他往空旷之处走。
越空旷,越不容易被人偷听。
一直到了一丛竹下,苏语才再度摊开了手指,让他看指尖的血珠,小声说:“王爷,您这王府养了好多毒物呢,蜘蛛,蜜蜂,都是虫子,这里有君使这些毒虫的高手,您若不找到他,只怕还有东西出来捣乱。”
君墨言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才淡淡地说:“牙尖嘴利。”
苏语沉默了会儿,轻声说:“女子后院争斗,王爷看戏,也没什么损失,未必王爷还真怕明月的家里不替王爷办事了。”
“放屁。”他轻斥一声,语气平淡无波。
苏语抬眼看他,知道他是知道昨晚她那些话了。
二人对望片刻,他才沉声道:“为什么和本王说这些?”
“苏语愿为王爷效力,查出这事真相。”苏语沉吟一下,轻声说。
“说实话。”他却只冷笑,盯着她说。
苏语干咳一声,举起手指,小声说:“明明都被蜜蜂蜇了,瑶夫人是因为自小和这些打交道,身上有药物护着,三人之中,独我一人没事,我怕我死得更难看……我若不提,王爷说不定不会查……”
“你怕死,插上翅膀飞了就好了,但你记着,你若敢伸翅膀,本王就一箭射你下来。”君墨言又嗤笑一声,转动轮椅欲走。
“王爷……我那是醉话……”苏语追上去,轻声道:“况且,若这些是用来加害王爷的呢?”
“本王百毒不侵。”他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