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她点头,能出这个院子就行!一整天下来,她一共只见了三名婢女,而且也是不能出这院门的,甚至与她说话都极为小心。
见她点头,君澜之一脸大喜之色,大步走到刺绣屏风前,拿下一件雪色披风给她披上。
“我怎么感觉,这是莫问离的?”苏语抚着柔软的月白锦,半是认真,半玩笑地说:“看来,你连衣服都抢他的。”
君澜之略一尴尬,赶紧解释,“是从寒水宫的衣料库中选的料子,连夜给你做出来的。”
“你说实话,是不是以若羌为饵,又把他抓起来了?”苏语抬手,轻轻地揪住了他身前的衣裳,仰高了小脸,水眸里毫不带感情,“我知道了,你们用事引开他,让他不能护在我身边,这样更容易把我带出来,你们是把他困在何处了吗?”
“没人困得住他。”君澜之抿抿唇,他可没被女人揪过衣裳,脾气隐隐上冲,又强行压回去,耐心……他默默地劝自己。
苏语松长纤细的手指,淡眉微弯,笑着往外走。
君澜之的一丝怒意,就这样被她的一笑给融化了。他慢步跟在苏语的身后,极为享受地看着她轻盈漫步的姿态,那软腰扭动的姿态,美极了!
他记得多年以前,在庙会上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在前面走的,如闯进凡间的小鹿的精灵,让他一见入迷,以至于突然捡石头打他的时候,他居然没反应过来,额上硬挨了一下。
这一刻,多像那一晚哪,世间万事万物,繁华复杂,都从生命中消失,唯有眼前的她,真实而美丽,牵动他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心跳……
君澜之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就这么迷恋苏语,她到底哪里好?他自己也说清,或者就是那个石头,让他忘不了。又或者,就是她不肯让他靠近,他才不甘心。
总之,这一回得到她,就一定要彻彻底底地得到,不能再让她游走了。
“怎么走?”她突然转过头,看向君澜之。
君澜之那脸上近乎于傻笑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去,全被她看在眼里。
她拧拧眉,小声问:“你脸上抽筋?”
君澜之摇头,苦笑。
“陛下,还要走多久?这是哪里?”苏语环顾四周,好奇地问他。
君澜之分不清她是真好奇,还是想弄清地形,他沉默了会儿,指着前方说:“半里路便到。”
苏语听了,立刻往前走去。果然只走半里路,便见一方小湖出现在眼中。他说,比大湖更美,苏语现在相信!
这是一池信于山巅上的水,静谧、神秘、在月光下如同宝石一般澄澈温润,风把湖水吹皱,一片片的鳞波温柔泛滥。
湖边同样是紫丁香,比下面那片大湖边的紫丁香要更高,紫色花影投映在湖水上,似乎随时会有水中精灵会随时爬上这团团花上,晒月光,享安静。
“是这只船?”苏语小心地跨上泊于岸边的小船。
“嗯。”他也跨了上来。
正要拿浆,常锐快步过来,隔了数步的距离叫他。
“何事?”君澜之不悦地扭头。
“前夜言勇军偷袭天漠精锐,即墨陵已宣布发兵了。”常锐赶紧抱拳回话。
苏语低下头,眉头急皱,秋玄灵的目的达到了吧?可君墨言怎么会上当呢?他应该想得出其中蹊跷之处才对。
“怎么了?担心他?”君澜之坐下来,长浆轻轻滑进水中,小声问她。
“难道不该担心吗?他是我的夫君。”苏语反问。
“你希望他赢?”君澜之追问。
苏语盯着他看了半天,唇角一扬,“废话。”
“我可以对你比他还好。”君澜之一手探过来,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那就做给我看。”苏语往回缩手,痛得轻呼,他要把她的手骨抓碎了!
“对不起。”君澜之脸色微变,轻声道歉。
“你这样故意说给我听,为了什么?对我好就是关着我吗?他可从来不关着我,任我四处去跑。你,敢吗?”苏语抚着手腕,轻声问他。
君澜之的眼神慢慢黯淡,苦笑了一声,低头划船,“好好住在这里吧,等我忙完了手中的事,自然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