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脸色一变,握着柴火就去开门。外面站着六七个男人,门一开,就一涌而入。
“凤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说了今日还钱的嘛,你也不出现。”为首的人一脸坏笑,伸手就来摸她的脸。
“滚开,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凤卿头一偏,用柴火打开他的手。
“那两个老东西说的,这里能找到你,”那人也不生气,揉着胳膊又逼近了凤卿,大笑着说:“还不了也好说,陪爷睡一晚,爷就给免三分之一,睡三晚,就免一半,睡个七八天,我就全免了,怎么样?”
“我会还的,快出去。”凤卿连连后退,一下撞进了君墨言的怀中。
“唷,还有个男人,莫非你也做起了皮肉生意?”一群人把君墨言和凤卿团团围住,又推又搡。
“你们别过份,出去。”
凤卿急了,有几只手一直在摸她的脸,她打开这只,那只手又来了。
“滚。”
君墨言脸色一沉,一把扭住了推他的一只手,只轻轻一拧,那就断了,痛得那人杀猪一般地嚎。
“敢跟爷动手,揍死他。”男人脸色大变,招呼着人往君墨言身上挥拳头。
但他们这群小混混怎么可能是君墨言的对手,不过眨眼功夫就躺了一地,哼即直哭唤救命。
“谁啊?”
老太太听到不对劲,拄着拐杖跑出来了,一见眼前的情形,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挥着拐杖就来帮忙。
“老东西,你家臭丫头……”
那为首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老太太,但话音还没落呢,手一松,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凤卿掩着心口,愕然地看着君墨言,他掸掸袖子,转头看屋顶,淡淡地说:“那个人喜欢你,又不敢过来说,所以请我过来说,他明日请你去用午膳。”
母女二人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莫问离正爬起来,站在屋顶上,乌发如缎,双眸璀璨。
老太太喉中咕噜两声,手缓缓抬起,昏倒之前惊恐地大叫了声:“红眼鬼……”
君墨言和莫问离这是第一次遇上这场面,莫问离自认天下第一俊美,常迷倒一群大姑娘小媳妇,现在把人家老太太给吓晕了!
他立于屋檐上,脸上青一会儿,紫一会儿,此时大雪又至,落他满肩。
君墨言握拳抵唇,干咳几声,把可怜的老太太抱起来,大步进了屋子。
“公子下来吧,隔壁院里也是老人家,别吓着他们了。”凤卿冲上面喊了一声,快步进了屋子。
君墨言把老太太放到榻上,喂了粒养气丸,过了一小会儿,老太太缓过神来。
“娘,你别怕,这是我的两个朋友,”凤卿给她揉着心口,小声哄她,“他们初到涟城,想租房子,所以过来问问。”
“那怎么大半夜站在屋顶上?强盗才站屋顶上,外面那些又是什么人?”老太太是老实人,根本接受不了半夜站屋顶的红眼莫问离,紧张兮兮地问。
“那些是地痞混混,找我麻烦呢,这位公子刚刚救我了。”凤卿看了一眼君墨言,小声说。
“哦,那赶紧给公子倒茶吧。”老太太坐起来,上下打量君墨言,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亮光,“看公子一表人才,不知是何方人氏?是做官,还是做生意的?”
“我是京中人氏,过来谈点生意,要小住一时间。”君墨言坐到方凳上,打量四周的环境。
屋子逼仄狭小,只容得一张小榻,一张桌子,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大红的缨络流苏结装饰,还有小幅的水墨字画,落款都是凤卿。桌上摆着雪白的瓷壶茶具,垫着用碎布拼成的别致桌垫。看得出女主人心灵手巧,贤惠能干。
“那个红眼睛的……怎么眼睛是红的?”老太太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
“他有眼疾。”君墨言忍着笑,小声解释。
“哦,原来是有病,可怜见的,大半夜还得爬屋子谋生计。”老太太点头,又喘了会儿气,让凤卿把自己的小箱子拿来,“我有骆油膏子,你让他抹抹眼睛,我眼睛涩痛的时候就会抹抹,挺管用的。”
“娘你自己留着用,就这么点了。”凤卿拦住她,冲君墨言瞪眼睛,“夫人等急了,公子快回去吧。”
“哦?公子有夫人了?”老太太顿时失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