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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她又一次看展看到了晚上。
原先在茶室喝茶的人这会都已经寻着走了过来,见桑未眠还站在那顶凤冠下,于是打趣她:“三年了,您还是老眼光呢。”
桑未眠听到他声音,把思绪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回头看到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人,直起身子。
“还是好看的。”她眼神依旧落在橱窗里,像是回答他刚刚那个问题:“我恋旧嘛。”
他听完她这话之后,插在兜里的手下意识一曲,而后侧目看她:“对人还是对事?”
桑未眠没多想:“都有吧。”
顾南译慢条斯理地拖长嗓音,说的多委屈似的:“我看,不见得。”
桑未眠转过头来看他。
那一瞬间她想起过去,他曾经说她身体冰凉凉的,像窨井里的一只孤鬼似的。
他最后扶着她的腰留了一个疑问,她身体这么冰,心肠也是不是这么冰。
到底在顾南译眼里。
她是那个绝情人的。
说起来是她有愧。
于是她补充:“偶尔恋旧。”
顾南译掀了掀眼皮:“多偶尔?”
桑未眠:“就偶尔。”
顾南译:“三百六十五天里有几天?”
嗯?
问到如此具体。
桑未眠想了想,犹豫道:“五……”
她改口:“三……三天。”
顾南译冷笑:“三天?”
那不就相当于人死了后一年到头也就清明怀念一下?
还是整个调休才折出来三天假的那种。
顾南译:“你那都不能叫偶尔。”
桑未眠:“那叫什么?”
顾南译这会像是不高兴了:“我懒得和你说。”
桑未眠:“你不高兴了?”
“没有。”他阴个脸,把原先小黄鸭的袋子塞还给她,“自己东西自己拿。”
包也不给拿了,那就是不高兴了呗。
桑未眠不知道他咋了,刚还“玩去吧我喝茶等你”,这会就“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了”。
四月的天,顾南译的脸。
——说变就变。
桑未眠跟着他出来,总觉得气氛阴沉。
桑未眠打算打个高级专车哄一哄他,又看了看一片排队中……
现在这个情况吧,她要是和他说我们打不到车了,他估计会更不高兴,还能翻出她非说坐公交车来还屡次“占他便宜”的旧账来。
果然这会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的人把脖子伸过来,拧着眉头问她:“打到车了没有?”
桑未眠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把手机收起来,脸上讪讪。
顾南译:“你搞什么鬼桑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