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平南王怒喝出声,惊得平宁郡主愣了好半晌,“父王。。。。。。”
“本王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孽障!”
平宁郡主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了,这么多年了,父王从未对她说过如此重话。
“女儿不知何处让父王不快,竟惹得父王动此大怒?”
平南王闭上双眼,将眼底的失望与气愤掩下,“还不承认,平宁,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平宁骤然看向仪态悠闲的宋柔,失声尖叫,“是她,是她陷害女儿,女儿是无辜的啊!”
平南王缓缓睁眼,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眼底一片浑浊,“刘栋,我且问你,今日郡主与你说了什么?”
刘栋忙不迭上前几步,将衣裳拢了拢,“回王爷,郡主殿下,郡主殿下。。。。。。”
他感受到旁边的平宁郡主传来一道威胁的目光,便犹豫了几分,上座的平南王冷声开口,“你若有半句谎言,这件事便拿去圣上面前分说,你伯爵府世袭的日子也算到了头了。”
刘栋哪里还敢犹豫,平南王与平宁郡主,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回王爷,是郡主殿下对我说,让我毁了宋家二姑娘的清白,她就将王爷的那幅富春图送与我。”
富春图是当年先帝所画,亲自赐予平南王,乃是王府的荣耀!
拥有这幅画,便也拥有了半个先帝的面子。
这孽畜!竟然将富春图拿去做交易!平南王气得直发抖,脸色一片铁青,“孽畜,还不跪下!”
平宁咬了咬唇,委屈得直掉眼泪,“我好歹是父王的女儿,这么多外人在,父王当真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平宁。”
“你做出这些上不了台面儿的事儿时,可曾想过要点脸面?”丹阳执起一盏茶,悠悠地刮着上面的浮沫子,“平宁,今日我在这里,代表的是整个越王府,平南王叔自然会铁面无私的。”
越王府,虽然在几个藩王里,地位不算高,但是好歹也是一字并肩王。
一字并肩王是先帝的儿子,而他们这种有封号的王不过是当初陪着先帝打江山的时候,为先帝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才成了异姓王。
同为郡主,丹阳却比平宁尊贵了许多。
被丹阳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本就已经很让人难受了,偏偏温亭誉也在场,平宁再也按捺不住,一股火气直接窜到她的脑海里,她冷笑一声,“父王,为了这些人这样说女儿值得吗?我们是皇室,您是王爷,我是郡主,雷霆雨露,皆是恩赐。”
“雷霆雨露,皆是恩赐?”丹阳将茶碗重重叩在桌上,“平宁,你怕是忘记了,先长公主草菅人命,便是说了这句话,最后下场如何?”
丹阳提高了声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长公主,先帝直接将长公主流放了苦寒之地。你是什么?不过是个郡主,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平宁哑口无言。
“不对,你素日不是这等爱管闲事的人,”平宁皱起了眉头,“丹阳,你这是为谁出头?”
为谁出头?
宋柔咽下一口茶水,脑海里顿时一片清明。
她蓦地转头看向丹阳,小郡主的脸瞬间就红了,却还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为谁出头,我今日只是来与王嫂贺寿的,只是来得晚些了,却没有错过你的这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