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兔的帮助下,进展开始变得喜人起来。但是一路走来,齐缘也在这洞穴间发现了很多让他揪心的存在。比如地面上那些腐败的鱼的尸体开始多了,而且被不明生物啃食的程度越来越严重。在深入那条缝隙,不知道几百米开始,齐缘就已经完全看不见鱼了。
遍地只有白色的鱼骨头、鱼鳞,还有那些极其粘稠的液体。望着地面的那些残骸,齐缘本能的以为他在接近一个巨大的食肉生物。所以权衡再三后,他停下步伐,并对姜兔说。
“干嘛停下。”
“我感觉你还是回去吧!贯昶我一个人去找。”
“有病,他明明就在前边了。这不已经看见了吗?”
说话间姜兔向洞穴的一侧伸手。齐缘举高手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就在十几米开外,隧洞豁然开朗,变成了石室。
石室的正中则有一个由枯树根、苔藓和鱼骨头之类的东西所组成的卵圆形的窝。在巢的正中,贯昶赫然就仰躺在那儿,仿佛睡着了。
齐缘望着满脸惨白的贯昶,心中激动下,立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再确认这家伙还有脉搏后,又伸出手猛拍他的脸,企图把他唤醒。
“醒不来的,这家伙明显已经休克了,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吓的。”
齐缘听着姜兔的提示,猛然抬头环顾,越发感觉贯昶所躺的地方就是某种生物留下的巢穴。可具体到什么生物,齐缘根本猜不出,也不敢猜。
“此地不宜久留,马上走。”说话间,齐缘伸出手去,想把贯昶搀扶起来离开此地。可就在他的手即将接触到贯昶的身体时,却骤然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齐缘在姜兔的问话中缓缓将手放低,指着贯昶的肚子。此时贯昶的肚子不正常的鼓起,他那黑色的橡胶防水服下,正在极不规则的凹凸蠕动着。就仿佛有什么活物即将从他的肚囊中冲破出来。齐缘望着贯昶不断蠕动,凹凸的肚囊起了很多的设想。
不过最多也是最糟糕的一个想法便是,他肚子里的或许就是这魔巢的建造者。或许祂现在正钻在贯昶的肚子上,喝血吃肉,亦如那些死掉的鱼一般。设想过分糟糕,导致齐缘有些踌躇。因此纵然他向贯昶伸出了手,却也不敢将手伸入那防水的衣服下面一探究竟。
不过就在这会儿,姜兔却突然伸出手,大咧咧的往贯昶的身体里摸索而去。
“大老爷们,墨迹什么劲儿啊?”
姜兔说话时已经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把手顺着领口进入了贯昶的衣服。而后她在齐缘的目瞪口袋里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儿从他衣服里提了出来。
在齐缘的注视中,姜兔把黑色塑料袋打开,露出里边儿的东西展示给齐缘。而在那里边的是几条身为完整活蹦乱跳的鳜泉子。
“我以为是什么呢?破鱼而已,几条鱼就把你吓成这样。真丢人。”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
“你不是姜兔。你不是,因为姜兔根本不会那么主动的去触碰人的身体,姜兔也不可能出现在两百公里之外的卓资山。最重要的,你的身体不对。”
“我是,我是姜兔。”
“你骗不了我。我给姜兔擦拭过身体,她被赵无影用火烧伤过,面颊和脖子应该都有伤痕,你没有。而且江兔因为血液病经常打针的缘故,手臂上有针眼。你也没有。”
“我,我就是姜兔。这里明明是四口洞,你怎么能说是卓资山。”
“这就是卓资山。你我都去过四口洞,那里没有地下湖。没有这些鱼?”
“没有?没有!啊。我想起来了,这里不是四口洞。我刚才还在给你爷爷喂水。可为什么我怎么,我到底是什么?”
随着姜兔的自言自语,他的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了起来,说的话也渐渐无法让人听懂。而恰恰又在这个诡异的时刻,齐缘突然听见自己头顶起了那种吱吱的动静,并伴随着那个动静。
有一些极其腥臭的东西从自己头顶掉落下来,其中一块儿下掉在齐缘肩膀上。那是一片粘着肉的鱼鳞。望着那鱼鳞,齐缘心道不好,紧跟着,急忙抬头,拿手电照耀向自己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