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神色凝重,一面谨慎地命令众军在密林中小心翼翼地隐蔽起来,抓紧时间进行休整,以恢复连日行军的疲劳;一面派出众多经验丰富的斥候,让他们像敏锐的鹰眼一般,仔细侦查左贤王部本部的具体位置,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日落西山,晚霞如血。斥候们匆匆赶回营地,向高羽汇报:“殿下,左贤王本部大营在龙城方向,而且左贤王部上下对于燕军的到来毫无察觉。”
龙城是完颜族在漠南的重镇,是完颜族历代大单于和贵族的陵寝所在,也是举行祭天仪式和召开重要军事会议的场所。
高羽听闻此讯,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然和坚毅之光,他毫不犹豫,随即果断地向李牧下令:“全军子时出发,明日拂晓前对左贤王部发起总攻,务必一举击溃敌军,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李牧领命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雷厉风行地下去紧锣密鼓地布置作战任务。他精心筹划,命令五个鹰师分五路全线出击,而他自己则亲自带领鹰一师,将目标直指左贤王本部大营,决心给左贤王部以雷霆万钧般沉重的打击。
此次作战,高羽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再三。他没有让燕云黑骑作为先锋上阵,而是亲自带着五千黑骑作为预备队坐镇后方。毕竟此次是孤军深入作战,前方充满了未知的变数和风险,高羽深知必须要保留一点关键的底牌,以防备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以备不时之需。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降临。燕军营地一片寂静,仿佛沉睡的巨兽。士兵们都在抓紧这难得的时光休息,养精蓄锐,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激烈残酷的战斗,必须以最佳的状态迎接。而高羽则在营帐内,与将领们神情专注地研究着作战地图,深入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复杂情况。他们的目光在地图上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精心谋划着应对之策,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无数士兵的生死和战争的胜负。
第十六日拂晓,天色仍被黑暗笼罩,深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燕军五个鹰师兵分五路,士兵们口衔枚,马配橛,马蹄都裹着厚厚的布条,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他们如同五条潜行在暗夜中的蛟龙,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各自预定的攻击目标。
此时的左贤王部,依旧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所有人都还在甜美的梦乡深处,对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没有一丝一毫的预感。在他们固有的认知中,燕军要抵达这里至少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且他们坚信,南面有白羊王和娄烦王两部的十几万精锐部队构成坚不可摧的屏障,足以阻挡任何来犯之敌。因此,左贤王部毫无防备,营地内一片安然祥和的景象。
而此时,鹰师的骑兵已经出现在了左贤王本部值夜士兵的视线边缘。
一个完颜族士兵揉了揉眼睛,满脸疑惑地问身旁的另一个士兵:“你看那是什么?”
另一个士兵睡眼惺忪地望了望,随口说道:“似乎是一片云彩的阴影罢了。”
这名士兵皱紧眉头,神情严肃地说:“我看着可不像是阴影,倒像是大队的骑兵。”
另一个士兵嗤之以鼻,嘲笑道:“怎么可能?我们的士兵都还在睡梦中,哪来的大队骑兵?你莫不是眼花了。”
这名士兵面露忧色,语气焦急地说:“不会是夏军的骑兵吧?”
另一名士兵断然否定,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幽州离我们这足足有五百多里之遥,而且我们的南面还有白羊王和娄烦王两部驻守,他们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两部防线到这里?你别在这危言耸听!”
这名士兵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娄烦王和白羊王的骑兵啊,难不成是大单于本部的骑兵?”
另一名士兵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有可能,听说夏军要对我完颜发动战争,大单于说不定是亲自带兵过来支援的。”
这名士兵神色一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道:“那我得赶紧去禀报左贤王。”
就在他刚要转身时,却惊恐地发现对面的骑兵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燕军这边,鹰师迅速而有序地从行军队形转换成攻击队形,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李牧目光坚定,杀意腾腾,仿佛燃烧着熊熊战火。他猛地拔出战刀,高举过头顶,怒吼道:“将士们,冲啊!活捉左贤王者,赏万金!”
一时间,鹰师大队骑兵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嘶吼着如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左贤王大营。马蹄声如滚滚惊雷,震耳欲聋,喊杀声直冲云霄,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天幕撕裂。
左贤王大营顿时陷入一片极度的混乱。绝大部分士兵都还在梦乡中,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瞬间成为了燕军刀下的亡魂。许多人甚至还来不及清醒,就已命丧黄泉。
左贤王正在大帐中搂着一个美姬做着温柔美梦,听到这铺天盖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惊醒。他脸色煞白,如纸一般,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大声询问帐外惊慌失措的侍卫:“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回答:“大夏军杀来了!”
左贤王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的正面是白羊王和娄烦王,夏军是怎么过来的?飞过来的吗?都不要乱,给我顶住!”
但是此时,恐慌如瘟疫一般在整个营地迅速蔓延开来,士兵们的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没有人能听到左贤王声嘶力竭的命令,大家都自顾不暇。士兵们慌乱地穿着衣服,手忙脚乱,四散奔逃,犹如无头苍蝇般毫无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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