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唐朗月才正式泡了澡。
随后艰难地挪着步子,回到卧室。
贺时崇正站在卧室内自带的小吧台后,开了一瓶金花卡慕陶瓷书自斟自饮。银手杖靠在腿边,显得十分悠闲。见唐朗月出来,贺时崇将吧台上调好的一杯草莓菲士推给唐朗月。
酒液是少女心十足的嫩粉色,粉色泡沐在瓶口堆迭得高高的,贺时崇还不忘在上面插了一根粉白条纹吸管。
看见这杯酒,唐朗月一时间没扣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这是给小孩喝的。”他上下打量着两杯风格大相径庭额酒,转而盯上贺时崇的陶瓷书。
贺时崇像哄小孩似地哄道:“白兰地太烈了,你尝尝这个,酸酸甜甜的,很好入口。”
难以想象,自己一个187的威猛大汉在贺时崇眼里适合一杯冒粉红泡泡的酒。
唐朗月愤愤地咬着吸管,让冰凉酸甜的酒液进入口腔。
不得不说,挺好喝的,就像在喝草莓味气泡水。相对比乙醇和辛辣和单宁多酚的苦涩,自己更偏爱它。
贺时崇靠着吧台,有些微醺,看着唐朗月一点点将这杯草莓菲士喝完。他找来吹风机,将唐朗月半干的长发一点点烘干。
发丝的触感是如此顺滑温凉,附着了自己惯用洗发水的香气,贺时崇自己的双手插入长发间,让他们缠绕在自己的手指间,久久不愿抽离。
最终,贺时崇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将唐朗月的长发梳理整齐。
贺时崇的服务十分称心,头皮被牛角梳齿按摩着,唐朗月感到一股无法抵抗的疲倦感袭来,打了个哈欠。
他拍了拍贺时崇的手,示意自己要休息。
贺时崇停下动作,看唐朗月站起身,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床边。
他将自己甩到柔软的大床上,头埋进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去。
贺时崇看着不省人事的唐朗月,唇边缓缓露出一个微妙的笑。
“做个好梦。”
他轻声说。
……
这一觉睡得过于沉。
唐朗月是被热醒的,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手脚汗涔涔地和床单黏在一起。
四肢像坠了铅块一样沉重,上下眼皮像磁铁的南北极一样吸在一起。
他费力地让上下眼皮分离,仅仅这一个动作,都让他感觉浑身的汗水像开了阀一样流出来。
他勉强抬头,看见火烧似的夕阳映入卧室。
逆着光的烙印在视网膜上的,还有一个高大的背影。
那一瞬间,他有了时空错位之感,感觉自己的时间仍停留在那令他记忆深刻的壮美海边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