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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路比常人好走许多?他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楚寻欢眼神无光地看着他,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半晌才抬起手心擦干那滴泪,苦笑一声:“原来父亲肯前来帮我说服玄大人,是想用我照拂兄长来换……原来是有条件的……”
“不是的!寻欢!你这孩子……”逍遥王解释不清,干着急,可他心底又何尝不是下意识存了这个念头。
惊醒过来后,连他自己都沉默了。
楚寻欢晒笑:“不用解释,我都懂的,父亲,我在这两界混了太久了,江湖人情最为熟悉不过,这两界之中,天潢贵胄也好,牛头马面也罢,熙熙攘攘皆为利而来,有什么奇怪的呢?”
逍遥王:“……”
“好,我答应父亲,算是我愧疚母亲因我而死的条件。”他没有思考,即刻答应下来,像是赌气一般。
父子之间二十多年的隔阂一时片刻哪能彻底清除,逍遥王痛心疾首地微微摇头,不再解释。
楚寻欢看着他,很快冷静下来了,他换上一双冷然的眸子道:“可是父亲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能受到师尊的偏宠,受到太子的器重全凭我自己的本事,我不比慕长乐差,他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样能做到,你若当年把我送到朝廷,我能做到镇武将军的位置,可他慕长乐未必能到我现在的位置。”
逍遥王愣住了,这一刻,他终于窥见了次子的鹰狼之相。
二人看着,眼神里有错失多年陪伴后,留下的深深隔阂和误解。
“父亲说不宜多做停留,儿子就不留您做客了。”楚寻欢眼神黯淡地下了逐客令。
逍遥王喉咙哽咽,心口酸痛,他忍着痛,一言不发地摇摇头离开了。
晚上,楚寻欢闷闷不乐地一个人坐在兰汀水榭的院庭里喝酒,他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满脸通红地举着酒杯,身姿懒散地邀起明月共饮一杯。
这时,酒杯被人夺走了,身边有人坐了下来,他迷迷瞪瞪地扭头一看,是一张俊美异常的脸,这
里拼了命爬出来的,他乌发凌乱,双目浑浊,脸上全是凸起的深色暗筋,抓住他的那只手上皮肤溃烂,长了密密麻麻的血泡,鲜血开始从破皮处汩汩而流,那些血液仔细一看竟然是黑色的!
三人看了这一幕,都面露震惊,心中惊跳了一下。
“喂……你。”楚寻欢刚要伸手,很快被离着他稍近的桑梓言一把拉了回去。
桑梓言拧眉慎重道:“别碰他,小心传染。”
连一向不怎么正经的谢初昀此刻也谨慎肃然道:“这血液的颜色分明是有毒的,搞不好真能传染,你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