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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这书里的玄学震慑到四肢无力。
二龙相争,兄弟不合的运数好像是这个世界铁一般的定律,他惋惜惆怅的同时也想起了子修,也许二人命中注定会有一份惺惺相惜的感情。
他对玉磬小声道:“再替我去打听一下,子修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是。”玉磬点头。
……
在那晚夜府被屠之后,夜子修的身份彻底暴露,朝廷每日争论不休,有的人说夜侯在这个时候功成身退实则是明哲保身,毕竟那黑血怪人还有一半月离血统的人是自己的次子,叫他如何自处,天子定是也想到了这点才准许了他。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谁来接管这个重担,当时自告奋勇要捉拿黑血怪人的夜子瀚已经身亡,长盛几十年的夜家好像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了,而炼火堂的人数也在大减,太子更是少了一位少师,而向来要在朝堂上争名夺利的三皇子却一直在仙界不知做些什么,许久不见身影,让天子震怒不已。
朝廷局势日渐模糊,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朝中丞相与天子聊起此事,慎重道:“陛下,司天监的话可信但也不能全信,这朝中局势动荡,怕不是有仙界之人下凡扰乱政局,那些京城血尸到底是怪物还是疫病都尚未查清,这幕后都是何人在指使,连镇鬼司都给不出个交代,这……”
天子沉默,脸色阴沉,闻言思忖片刻先是问道:“霄儿究竟去了哪里?立刻把他召回来!”
……
近日,三皇子久去仙界不归,未免引起了众人的怀疑,太子愈渐势盛,到时候天子的制衡之术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这个时候,慕霄正“做客”在武斗宗不肯离去。
他自然带了不少暗卫,不过表面上只说是普通的护卫,还带来了一帮江湖侠客说要来武斗宗挑战一下凌云榜,武斗宗本来就对上山论剑的人“不惧”也“不拒”,所以宗主韩江为了捍卫宗门的颜面也不得推辞,只得命人将慕霄带到山门内好生招待着。
慕霄因为那幅画着昔日红颜的画,根本就没打算饶过武斗宗,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他带来的那群江湖侠客虽没登在凌云榜上,但各个武功高强,包括青衫剑客燕迴,要是轮着来试剑,恐怕就连武斗宗的人能扛住的也不多。
韩江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怯战的话传到整个仙界都是奇耻大辱,于是,他只能答应,武斗宗就因为试剑大会,足足与世隔绝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武斗宗死伤无数,那群侠客且也有不少折损,算是个两败俱伤。
此时,慕霄让侍卫在武斗宗后山的比武空地边上支了个纳凉的奢华帐篷,里面一张躺椅一放,人整个侧躺在那,正伸手去够面前案几上的葡萄吃,边吃边悠哉悠哉地看着台上试剑。
台上二人正打得激烈,突然一人似是运功过度,双眼一凝,暴躁地拿着剑一通乱砍乱挥,到最后竟然全身抽筋,抽搐不已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与他比试的侠客再探那人的鼻息,发现已经暴毙而亡了,那位侠客抱剑看向帐篷里的慕霄道:“三公子,人死了。”
“啊?”慕霄佯装震惊,“这么快就死了?不就比了三日么?”
“你!”韩江不能出场,只能坐在高台处吹胡子瞪眼。
旁边有人急切道:“宗主,不能再让这凡界的三皇子再这么肆意妄为了!这比试规则都他说了算,明显对咱们不利!他在这耗着,不提要求,也不提条件,就让这些藏匿在江湖的无名高手来消耗我派的精英,这样下去,若是他日仙界其他宗门合力围攻,我派哪还有还击的余力!”
韩江没说话,怒视着场上的情况。
那人继续道:“咱们是太子的人,没有必要给三皇子留面子,还这么礼让他做什么!”
韩江之前有所顾忌,确实是因为骨子里有些敬畏皇权,入仙界之前,他不过也是凡人一个,他拼命习武,为了争个地位,在仙凡两界杀伐掠夺,奈何在皇权面前,锻炼得多么强硬的身体,膝盖也总是软的。
旁边的人还在焦急地劝着,韩江看着气质显贵、骄矜自傲的三皇子,握了握拳,终于耐不住了,一个跟头从高台上飞身而下,对三皇子客气抱拳:“三皇子,若是有求,我尽力而为,派中弟子已经比武一个月,再这样下去,都会撑不住的。”
慕霄神色微变,扔了手里那串葡萄,坐起身来肃然道:“好,韩宗主,贵派有一位画师曾画了一幅画,不巧的是,画中女子与我的昔日红颜十分相似,她人已魂归故里,我不想让那幅画流传到民间,成为那些嫖徒俗子茶余饭后的乐子,任人取笑!”
说到最后,慕霄陡然震怒,面色阴沉。
韩江心里瞬间一凉,他知道自己那没用的儿子整日散漫度日,不仅不勤奋练武还整日作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画,难道……
韩江沉默须臾问道:“敢问三皇子,如何确信那画师就在我派,兴许是他人嫁祸说不定。”
“呵,你以为你儿子韩松善作伪画一事还能藏得住么?”慕霄早就查清楚了,鄙夷道,“本想给你个机会自己把你儿子交出来任我处置,没想到你还打算装傻?”
韩江瞪大双眼,他眼底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惊弓之鸟般的恍然震惊,他双拳紧握,却不敢动武,这会儿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慕霄看着他只觉得想笑,扇子一摇,鄙薄阴冷的目光瞅着他:“韩宗主啊,韩宗主,你武功那么高强,仙界强者对上你,都要犹豫忌惮三分,奈何面对我一个不怎么会武功的人连句话都不敢说,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