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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分配,一定看好自己的人。”
楚寻欢正强调着,这时,就听周围响起了卡尔布他们的人各种声音,黑暗中也不知道他们的人都在哪,有一人痛哭流涕地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不过听上去应该是死了他们的人。
“楚寻欢!现在怎么办!”卡尔布在黑暗中大叫一声。
卡尔布和他商队的人也有功夫在身,大部分人跟慕长乐一样用武器当落脚之处,但有的人不幸没抓住墙壁,掉落到了深渊,生死不知。
“有路!有路啊!”黑暗中,深渊最下有一人大喊道。
“葛尔桑!是你吗!”卡尔布兴奋地冲着底下大喊一声,“底下真的有路吗!?”
“我刚刚没抓稳掉下去了,但是摔得不重,我现在在哪也不知道,应该是一个小四方格子里,我不敢出去,前面有能推开的石门。”那个叫葛尔桑的在下面道。
小四方格子?楚寻欢心里疑惑起来。
“我们这样坚持不了多久都得掉下去!不如你指一条道路,让我们都能安全着落!”卡尔布对底下的葛尔桑道。
“可、可是我不敢啊,万一门后面有什么妖怪怎么办?”葛尔桑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卡尔布明显急了,他体力再充足也支撑不了太久,与其掉下去摔死不如先跟同伴撕破脸,逼着他去试路。
葛尔桑情急之下,抬头往上一看,发现是四面断墙,墙体不是很高,稍微有点功力的人能借助轻功爬上去,但是如果这鬼地方是这样的设计,前方又为何会有一扇能推开的门呢?
他正琢磨着,卡尔布一边牢牢借着武器抓着墙壁,一边从怀里翻出来一枚暗器,冲着葛尔桑声音的方向瞄准,虚张声势地威胁他道:“葛尔桑我在高处看得见你!你要不去试路,我这就用暗器杀了你!”
葛尔桑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道:“我去看看!我这就去看看!”
他轻功不行,不想去爬墙,于是选择推开前面的石门,石门轻轻一推便开,众人在上面只听到一声闷响,然后就是猛兽低吼的声音,心里一惊的功夫,很快就听到了葛尔桑的惨叫声:“啊啊啊!”
众人都是心惊肉跳,紧接着听到了猛兽啃咬扯开肉皮,利
里拼了命爬出来的,他乌发凌乱,双目浑浊,脸上全是凸起的深色暗筋,抓住他的那只手上皮肤溃烂,长了密密麻麻的血泡,鲜血开始从破皮处汩汩而流,那些血液仔细一看竟然是黑色的!
三人看了这一幕,都面露震惊,心中惊跳了一下。
“喂……你。”楚寻欢刚要伸手,很快被离着他稍近的桑梓言一把拉了回去。
桑梓言拧眉慎重道:“别碰他,小心传染。”
连一向不怎么正经的谢初昀此刻也谨慎肃然道:“这血液的颜色分明是有毒的,搞不好真能传染,你不要碰。”
说话间,再一看那人,竟然整个眼球都布满了鲜血,面上的皮肤像是干涸皲裂的大地,慢慢溃烂流血,有些地方又长出了血泡,格外瘆人,别说是不知道是谁了,连他的五官都开始模糊扭曲,根本辨认不出口鼻在哪。
楚寻欢瞠目结舌地俯身看着,脑海里细细回想书里到底有没有这一段,就在这时,那人的脸五官慢慢扭曲了一会儿后,忽然整个人拔地而起,四肢扭曲着冲着他飞扑过来,嘴上呜呜嗷嗷,不知所云地乱叫着,形同丧尸:“啊……呜啊……”
“小心!”桑梓言目光一狠,已经抬剑一下子刺穿了那人的胸口。
鲜血溅射在了四处,谢初昀赶紧眼疾手快地拉着二人往后一跳,那些黑血才没溅到二人身上。
那人胸口中了一剑后,整张脸还在不断冒血,等了一会儿,倒在地上不动了,似乎是断了气,而整个尸体竟是血液瞬间从身体里流干,彻底变成了一具漆黑的枯尸。
这一幕过于惊悚,让一向淡定自若的楚寻欢都僵在了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
他有种预感,这不像是什么邪门术法,倒像是某种怪病。
他蹙眉低语:“这是……什么病或者是中毒吗?也是万鬼门搞的鬼吗?”
桑梓言看着那具黢黑的枯尸,神情凝滞,好像在沉思着什么,这时,他脑海里一个惊悚的场面一闪而过,他幼时住的村子,忽然天降血尸,一具具浑身冒血的尸体如烂泥一样从天上砸了下来,可摔烂的四肢又重新支撑着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爬了起来,那些血尸重新“活”了过来,瞬间扑向了村里的人……
恐怖的片段一闪而过,让桑梓言额头直冒冷汗,心悸不已。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这人明显是个成年人,不知道跟他们掳走童男童女有什么关系?”谢初昀也一时片刻想不明白。
……
此时,万鬼门玄武堂据点,某处阴暗的地牢中。
一群七八岁的孩子正围坐在一起,浑身发抖,有几个孩子在小声哭着,碎碎念着自己爹娘,其中有一个身穿深衣的孩子,眼神灰暗,垂眸凝思了许久,比起伤心欲绝,更多的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抓了抓他的袖子,问他:“你也是在外面玩的时候被坏人抓到这的吗?”
夜子修双目无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女孩是在跟他说话,于是转头看向她:“我不是去玩,我想出去四处打听一下一座仙山的位置。”
他想着等年长几岁有能力安顿好了母亲后就去仙山,可至少要先知道鹿苍山在哪,没想到出去一趟就被坏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