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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灼灼心说我还真没谦虚,我一个小助理打哪儿谦虚起?但她暗暗惊讶喜棠对她还有李珩的了解程度,就跟安插了什么眼线在他们身边一样。她首先想到跳槽的贺玖,是不是他透露的信息?
封灼灼开始套话:“这个钱我肯定想挣,哪有不喜欢钱的人呢?不过你为什么单单选李珩,五色少年团里,目前其他人都比李珩人气高。”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用套路我。李珩有爆相,将来求到你这儿来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现在就想占一个有利位置,抢到头排,将来在粉丝眼里,其他再多站姐也越不过我。不瞒你说,当初我跟**一年他就红了,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李珩爆相还要更好,你眼光也很不赖啊。咱俩联手,我保你三年内财务自由。”
看封灼灼一副被钱砸昏头的样子,喜棠继续说:“机不可失。这些人谁知道能红几年,万一哪一天……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现在是抢地盘的时候,只要能站在离李珩最近的位置,那些人提着钱哭着喊着求你收。”
“还能这样……”封灼灼惊愕地问。
“怎么不能?你已经抢到了先机,占住了最好的位置,你只要顺带手拉我一把,把我也带到靠近他的地方,你负责管住他的人,我负责搞钱,咱俩联手,李珩还能往哪里逃?”喜棠眼中冒出精光,“钱不是挣来的,是别人送来的,知道吧?”
封灼灼着实惊到了,不用演技,全是真情实感。
她的神情取悦了喜棠。
毕竟是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这还不容易拿捏?
封灼灼终于缓缓点了点头,“我回去先跟李珩提一提。不过……说好是给我看梁宸的照片,我总要看到才能相信你的诚意。”
喜棠拿出手机,翻开一张照片给封灼灼看。
照片上,梁宸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绿树掩映的地方,像是一个公园,他的对面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孩,女孩满脸青涩,抹着泪,双手接过梁宸递过来的一张银行卡。
如果看图说故事,从恶意的角度展开,这张照片完全可以解读成梁宸让一个女孩怀孕了,给钱逼对方打胎,而女孩疑似未成年。
哪怕梁宸已经去世,这张照片也能再次泼梁宸一身脏水。
封灼灼定了定神,“这件事我知道。这姑娘是梁宸粉丝,初中毕业出门打工,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劈腿被她发现了,她分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这种剧本我分分钟能编一百个,梁宸却信了,还给这女孩钱,说不管她是想生下来还是怎么,手里有钱总会少辛苦一些。”封灼灼说,“现在看这照片,你觉得我猜的对吗?梁宸为了保全她名声,特别低调地给的钱,可是居然刚好被人拍到了?”
喜棠看封灼灼这么说,也跟着附和一句:“我就说梁宸一看就是特别单纯的一个男生,这照片有人匿名发给我的,我还想悄悄约你见个面,说不定能卖个人情给你,也是我的一点诚意。”
封灼灼忍着愤怒说:“梁宸心地善良,却被人利用,发照片的人不安好心,你见多识广,不会上当吧?”
“那怎么会呢?”喜棠威逼利诱,目的达到,见好就收,“那李珩那边……”
“我回去就跟他提。”
“那太好了!我等你消息啊。”
喜棠离开的时候,封灼灼看她后背上的Logo才知道喜棠t这一身高奢行头加起来不下20万,穿的不比明星差。
封灼灼想起梁宸,他的私服,很多是在网上选的,简单大方,一身上下加起来可能不到一千块。梁宸是一个物欲很淡的人,品牌方送来各种名牌,他展示完了都给封灼灼,随她是自用还是转卖,他知道封灼灼缺钱,仿佛随手给了封灼灼多少东西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连理由都顾及了封灼灼的自尊心,“我不喜欢”,“平时穿不着”,“给品牌方面子已经拍完照发微博了”……他是一个那么体贴入微的男生。
梁宸不仅对封灼灼大方,对朋友也都如此,借给人钱,别人忘记还就算了,下次再找他,他还借,因此被人骗走不少钱,私下被人叫冤大头。有的人他心知肚明是不会还的,可只要人家开了口,他还是会给。
“我已经得到得够多了。”他常常这样说。
封灼灼觉得难过。
那么内心洁净的人,死时却是一身污名。
封灼灼离开的时候,一个在大堂角落里安静看财经杂志的人站起了身。他穿着西装衬衣,戴金丝眼镜,俨然一副商务人士打扮。
是李珩。
那个所谓“朋友”,就是他本人?
44梁宸《四时风物》初稿手稿
离开艾迪逊酒店,坐在车里,封灼灼想了想说:“李老师,你不该这样独自出来,要是被认出来,挺不安全的,金总知道得再派个人管你。”
“要是有人认出来金总会很高兴,说明我红了。而且你看,这不是没有人认得我吗?”
“现在还早,幸亏人不多。”新闻发酵也还需要时间。封灼灼说,“我……谢谢。”
李珩是担心她,这点好歹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照片是怎么回事?”李珩问,“对他不利吗?”
封灼灼大致说了照片内容,“目前看有很多理解角度,不过喜棠应该还有更多照片,或者视频,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难说。”
“以你对梁宸的了解呢?”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封灼灼并不能打包票,这个世界上,谁能保证自己了解另一个人所有侧面呢?“以粉丝之名找他寻求过帮助的人不下十个。有的是家人生病,他都给钱帮忙治病,有的是读不起书,他也出钱,有一次还让我去女孩家里看看,确保读书的钱不会被她父母用到别处。结果我到了那女孩家,发现她把钱拿来买了名牌衣服,她父母苦口婆心劝她上学,她不去。我回来跟他说了,他也没生气,还说至少确定了她父母都很爱她。他对人很慷慨,别人编故事骗他,他总是说,万一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