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半个月过去了。
在老苗子一家人战战兢兢、连身上的伤都养好了依然无事发生、准备回归正常生活时,又有一伙人找上门了。
不过他们盯上的不是老苗子,也不是老苗子家里化名为阿吉的谢晓峰。
而是卖粥的安小六。
天黑了。
破败的屋子里点着三根蜡烛,并不算宽敞的房间因为这三根蜡烛亮堂堂的,照出书桌后愁眉苦脸的小少年。
“……下一个词,苍穹。”
小少年的姐姐不徐不缓地说道。
小少年咬着毛笔的笔头,苍穹,这个词是刚学的,“苍”字他会写,“穹”是“草字头”还是“宝盖头”?
“苍穹,”姐姐又念了一遍,“不会写的字画圆。”
小少年叹了一口气,果断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笔下的纸上已经有很多个这样的圆圈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紧接着,“嘭嘭”两下,自家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两块门板轰然倒地。
明明自家大门被人拆了,可小少年心里却涌出一股异样的惊喜——
终于不用听写了!
“狗哥,‘苍穹’写完了吗,写完了继续下一组词,”不得不说,小少年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他的姐姐完全没有暂停的意思,“江河,与这个词相关的还有‘长江’、‘黄河’,三个词一起写出来吧。”
小少年,不,应该是狗哥的手抖了两下,他完全想不到这种情况下姐姐还要继续听写。
难道已经没人可以阻止姐姐了吗?
男孩清秀的小脸皱成了苦瓜。
“你就是安小六?”
三个衣着华丽的彪形大汉带着十几个腰间别刀的年轻小伙,将小小的院子堵得水泄不通。
安小六拿着一把戒尺轻轻敲在弟弟抬起的脑瓜上:
“快写,别走神,江河,长江,黄河。”
狗哥无可奈何地垂下头,就算判官伯伯来了也不可能解救自己了。
见屋子里的姐弟谁也不搭理他们,三个衣着华丽的男人里脑袋最大的那个走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一头撞上院子里的柳树。
“嘭、嘭、嘭——”
“咔嚓、咔嚓、咔嚓。”
狗哥瞪大眼睛,柳树竟然被这个人的脑袋撞断了。
可撞树的男人脑袋却完好无损。
原地未动的两个壮汉其中一个说:“我叫铁虎。”
他指了指身边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说:“他是铁拳阿勇。”
又指着那个撞树的:“他叫铁头。”
自称“铁虎”的男人说:“我们几个都是大老板手下的人,虽然你是个女人,但你很有种,我们大老板很欣赏你这种有本事的人,你若加入我们每个月至少能有一千两银子。”
狗哥听得入迷,他还想与姐姐讨论一番,谁知还未张嘴,脑袋被戒尺不轻不重敲了一下:
“全神贯注、全神贯注!还敢走神,三个词磨蹭半天,说多少遍了,不会的画圈,不要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