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似乎猜到了月九龄心中所疑,不徐不疾地开口:
“妾身斗胆托大,妾身一直觉得,县主与妾身经历相似,是同道中人,只是妾身没有县主聪慧,便只能剑走偏锋,不过效果倒是显着,县主以为呢?”
此言一出,屋里寂静无声,就连眼里一直噙着笑意的君子,此时罕见蹙眉,眼神如晦地看着那个弱不经风的女子。
而屏风后的众人亦是脸色突变,月星儿更是差点就冲出去了——红鸢这番话,无疑是在引 诱怂 恿月九龄若想一劳永逸地摆脱现状,可以用那瓶毒,用她的方法,让他们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若不是林氏阻止,月星儿这会儿肯定将那个口出狂言的贱人撕烂!
月九龄许久无言,久到红鸢以为需要再花些功夫说服月九龄用这瓶毒的时候,月九龄出声了:
“红鸢姑娘是打算告诉我,这毒的用法了么?”
屏风后四人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月九龄这是什么意思?
而红鸢也没料到月九龄比想象中更容易接受,于是点头:
“自然。此毒有两种用法,一是直接将全部毒一次投放,不过半刻,中毒之人便会身亡;二是每天下一点,等这瓶毒用完了,中毒的人自然也就完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说的不是如何杀人,而是在教月九龄绣花,让人不寒而栗。
月星儿狠狠激灵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了月九龄开口:
“你用的是第二种。”
红鸢微怔,随即供认不讳,目光不知何时落在了那托盘上的瓷瓶,专注而涣散:
“没错,虽然时间久了点,但看着仇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不觉得很痛快么?”
她每说一个字,仿佛就陷入回忆一分,直到最后,她那苍白光滑的脸上,浮现了得逞的快意。
月九龄见她沉浸在杀人回忆里不可自拔,微微蹙眉,而后又很快舒展开来,定定地看着红鸢:
“如此称心如意的毒,红鸢姑娘是从哪得来的?”
红鸢闻言回神,看向月九龄的视线一触即放,含糊道:
“从一位好心人那儿求的。”
对于这位好心人,她似乎不愿多说。
不过月九龄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顿了一下,好整以暇地问:
“是那位帮你易容的好心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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