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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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伸手环住了裴荆的腰。

“我……我做了一个梦，梦中……”

我喉咙哽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梦中有你，可你却因巫蛊之祸被杀。”

裴荆伸出手指，整理好我额角的碎发，沉声道：“那不是梦，那是我们的前世。”

“前世？”我从他怀中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过转念一想，我都能被异世的穿越女叶俏儿占据身体，又能作为生魂飘荡三年，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前世的我并不是什么巫师。”

“我祖上是没落的楚国贵族，到了我这一代，就只留下了我一个孤儿，楚国风俗信巫鬼，我别无活路，只好以此招摇撞骗，和现在的方士一样。”

“可不知，我是不是天生就比别人运气好，我说的话真能应验，渐渐地就在民间传出些名声，你的母亲因此找上了我。”

说着他唇齿间溢出一丝轻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本来是打算在你宫里混吃等死的，可皇后娘娘实在是……”

说着，他啧啧两声，带着些追忆和不易察觉的遗憾。

“爱上你，是我命中注定。”

“我知道你我今生绝无可能，便想做法祈求来世，没想到却因此害了你。”

“也不知幸也不幸，我死时，术法大成，我的灵魂得以保全，一直寄居在桐木偶中陪伴着你，可你一无所知，独自在长门宫中孤独老去。”

他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哽咽。

“直到你去世，我都没能找到让自己在你面前显形的方法，却意外学会了操纵木偶。”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虽说我被贬居长门之后，名义上还是皇后的待遇，可我父母去世，大哥二哥被接连处死，我在长门宫中的境况当真好过吗？

梦境中，我死前孤身一人，并没有宫人侍候，那我死后岂不是要很久才能被人发现？

不能现身的裴荆，守着一具日渐腐坏的白骨，又该有多绝望呢？

想到这里，我环在他腰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你死后的第十年，一个盗贼闯入长门宫企图行窃，撞倒了……你的骨头，我怒不可遏，意外将他夺舍。”

“自那之后，我日夜苦修，终于找到了能让你重生的方法，可此术有违天道，我也受到了神明的惩罚，陷入沉睡。”

“好在我醒来以后找到了你。”

说到这里，我不禁好奇地问：“你也重生了吗？”

裴荆摇摇头：“如果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就会知道，除了你谁都看不见我。”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似乎是知道我要说什么，裴荆点点头。

“是，从见到你时，我就是死魂，一个刚出生就夭折了的死魂。”

“那你……”

我看着他与梦中一般无二的眉眼，指尖轻轻点上他的额头。

“我去蓬莱仙岛，就是为了将自己，变成魅，能被你看到，也能……陪在你身边。”

“所以蓬莱并不是仙岛，刘彻用它威胁你，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呢？就不怕我害怕了，一走了之吗？”

我眯起眼睛，语气故作轻松地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