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趴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
用钱赎役,虽然律令上不允许,但在民间司空见惯。
前几年修老虎坝,他们收了不少好处,少用了万余人,草草敷衍了事。
当年的卷宗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朝廷派了钦差,也查不出什么来。更何况当年负责监修的官员如今已升任工部尚书,有他顶着,怕什么?
可没想到朝廷派来个最难搞的,一来就把鄂州近十年的卷宗翻了个底朝天。
谁能想到他过目不忘啊?就连犄角旮旯里的数字都没放过啊!
徐大海恨不得把头嵌入地里,“下官有罪。。。。。。下官知错。。。。。。”
月白风清的美景,一低头,全是老头们稀疏花白的头顶。
谢旻的心情更糟了。
“徐知县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择日我去寿县一趟,为徐知县分分忧。”
众人趴着朝徐大海投去怜悯的眼神——死神来了,自求多福吧!
徐大海能说什么呢?只能把头磕得更响了,“是是。。。。。。谢大人体恤。。。。。。”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宴席。
官员们苦着脸从官驿走出来,各自摸着干瘪的肚子。
自从这位来了,他们一顿饱饭都没吃过,到了饭点就开始发难。
难怪京城官场给他取了个绰号“不得膳终”——谁家吃饭的时候来了这瘟神,挨饿事小,保不齐还要挨刀子!
挨刀子的徐大海呜呜咽咽地从他们身边飘过,引得一群人顿生兔死狗烹的悲凉。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矮桌前,不情愿地尝了一口小点。
“太甜。。。。。。”
“诶哟喂祖宗,您好歹吃口饭。”
随从文竹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