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能性最大的果然还是祥妃,她有二皇子,她的父兄也是在太常寺里应卯……
皇上思量着背后可能的主使,他们的目的,还有那些世家、官员、勋贵的目的。
不可能是换个皇上,其他人不说,左右相这两位文官之首就不会同意,主少国疑,他自认为自己终究没做什么不安社稷的大事。
所以目的是什么呢?只是为了让他没脸吗?
他完全想不到,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苏宝珠想把举人的事搞清楚,吃个瓜。被皇后耽搁后索性把皇后的瓜也吃了。就算是有吃瓜buff在身上,他也完全想不到,于是他毫无思绪,一团乱麻,一夜未眠。
第二天有朝议,皇上红着眼坐上龙椅,坐到龙椅上的时候他还恍惚了一下,下意识以为下首的人都捧着奏折,要挨个堆在他桌子上。
皇上心下还思量着,如果真的有人在场递折子,他一定要摔回人家脸上!为人臣子在对待君主应该是这种态度吗!
然而佺公公一句“有事启奏”的悠扬声音传响后,下一瞬,东宁公就站了出来。
他怒目圆瞪,指着皇上的鼻子骂:“苗家前跟随高祖出生入死,去岁又应了皇上礼聘的美意,点头送千娇万宠的孙女入宫,不求陛下对她有多好,只求她能平安终身。可陛下纵容废后蹉跎,让她香消玉殒,礼聘时的诚意何在,可堪为天子?!”
东宁公府这些年一直安坐勋贵,只站个位子,并不涉朝事,地位因此反而更为清崇。他这一骂,带来不了什么好处,只可能因为惹怒皇上惹来全家之祸。
众人一时为东宁公的豁出去而安静,太常寺卿也暗自落泪。却有不知哪个角落的臣子笑出声,趁机拱火:“哎,其实都不算啥。归根到底都只是人陛下的家事。普通人家里,主母发卖了妾室,那都不算什么!哎,只可惜我的一个远方侄女儿,她也是这么直爽的性子,几个怀孕的妾室对她不敬,她就直接把她们都杀了,还被那边的人戳脊梁骨骂,呵呵,妾通买卖,又有什么好骂的?”
这胡言乱语的一开口,严肃的画风不免多了几分泼了油的活泼,东宁公和其他几个嫔妃的相熟的友家、还有一些心中有青天的刚直之人哪里听得这个?大怒,就纷纷要撸起袖子抡起笏板要去打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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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连忙拦着,也有趁机踹两脚的,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皇上下意识看了一眼御史大夫——御史大夫负责监察,这事他是该管的。然而御史大夫笑呵呵地抚着胡须,说着:“天下人都是陛下的子民,天下事都是陛下的家事,都是家事,都是家事。”
皇上:……
这位更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
把这些人拉开还是很容易的,禁卫进来使用武力,一刻钟不到的事。
但整个朝议的气氛还是变得古怪。半晌都没人说话。
皇上眼神示意了一下,佺公公尖声道:“有事起奏!”
就有和东宁公相善的西荣公躬身道:“依老臣看,东宁公所奏之事,就是大事。陛下还留着李家污蔑宜妃娘娘的折子没批呢!”
皇上环顾四周,一群臣子低着头,只回应以沉默。
皇权凭什么成为皇权,凭什么对皇权俯首?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皇上代表着的一统。权力要统一,思想也要统一,当皇上的思想要滑坡的时候,便会成为那道防线。
他们的态度已经在奏折上体现过。陛下没有回应他们,于是他们也不会再回应陛下。
三天后,在国子监的学生公开联名上长折,且潼州知府报潼地闻风叛乱后,皇上终于发布旨意——
废去太子,处死废后,他自己,下罪己诏。
诏书晓谕天下,苏宝珠在皇上下罪己诏的第一天就把全文看完了。
罪己诏很长,其中不少骈散,明显有人代笔。不过大体的思路是统一的。他反思自己的不道德,因此影响了皇后和太子不道德,他现在废掉他们,希望上天能将他的罪只应在他一个人身上,让他治下的能安稳度日,不因为他的过错而被连累。
据说原本皇上原本在罪己诏上想写的意思是,“希望上天能宽恕他这一次的罪过”,结果到了凤台,直接被左相封驳了。左相说,没有人会在祈求宽恕的时候说免罪,如果祈求就能免罪,还要刑部做什么?皇上深呼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按左相的意思改了。
无辜被提及的刑部侍郎苏承泽,回到家就把这事儿当笑话讲了。
四妹妹给面子地笑了两声,周雯鹊很安稳地喝着她的温开水。苏宝灿沉迷帮周雯鹊算账眼睛越算越亮。
只有苏老太太笑得最诚心:“哎呀,这总算是有个结局了,这段时间啊,老身因为皇后的那相邀,可惴惴不安了好久。眼下可算是完了。”
苏承泽只看着自己搅事的二女儿,凉笑问道:“宝儿,你说,这事儿完了没?”
苏宝珠不好意思地笑道:“应该是还没有。”
秋后算账,难道还不少见吗?
不过苏宝珠暂时没在意那么多。苏宝珠又花了两,把剩下的细节都补齐了。抽到了三张ssr,一张是强身健体在三个月内不会被毒死(苏宝珠抽到的时候都愣了下),一张是美貌buff也是限期三个月(苏宝珠直接把这张卡丢仓库了,“笑话,我还需要这个buff?”),只有一张格外有用,是把一些已经湮灭的证据重新复原的ssr。让苏宝珠重新捡回对ssr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