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硬要算起来,确实是赵愠先动手,道个歉也没什么大事。可是联想到被扔掉的盘子、禁止使用的卫生间、被掐掉花苞的小粉。。。以及那盒打了脸的蛋黄酥和齐烬的态度,赵愠莫名有点委屈,道歉的话更是不愿意说出口。
带着这种委屈,赵愠看看齐烬,又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花苞。
他俯身捡起一颗。
把粉色花苞举到齐烬眼前,赵愠试图解释:“你自己看,明明很快就要开了。”
齐烬垂头看眼花苞。
“不就是几朵破花?算什么?”李桥舟继续嚷嚷,“再说,我就不信你堂堂赵氏总裁,就真落魄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住进来?到底安的什么心?阿烬,要我看,把他赶出去得了。”
齐烬没说话。
赵愠也没搭理李桥舟。
他目光落在花苞上:“我小心翼翼养着的,明明很快就要开了。”
说完这话,赵愠死死盯住齐烬。
齐烬微微抬起下巴:“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赵愠重复。
齐烬:“你是不是有病?”
赵愠一愣。
“就为了几朵花,就能动手?”齐烬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厌恶和疏离,连声音都比往常更冷,“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来。”
赵愠没说话。
他低头看向地面。原本鲜嫩的花苞被践踏过,又脏又乱,一点看不出曾经含苞待放的模样。
可是半个小时前,他刚刚给花浇过水,也一颗颗花苞检查过,其中有那么两三朵,眼看着就要开了。他甚至给那几朵编了号,又挨个拍了照片,就想看看究竟哪朵能得头彩。
现在照片还在,花苞却永远也开不了了。
“这是你送我的唯一一样东西。”扔下这话,赵愠转身就走。
走出门外,赵愠才发现下着雨。
“雨天落魄离开,真tm应景。”自嘲般扯两下嘴角,赵愠翻出钥匙上了车。点火、挂挡、启动,车开出去了几公里,赵愠心里依旧乱糟糟的。
最开始被李桥舟挑衅,赵愠只觉得无语,看见花苞被掐,这种无语被愤怒所取代。而听见齐烬那句“有病”,无语和愤怒都仿佛不重要了,赵愠只想快点离开。
可真离开了,又该去哪儿?赵愠想了想,拨通沈亚星电话。
“赵哥?”沈亚星声音透着惊喜。
“你在酒吧没?”赵愠问。
“没在。”沈亚星那边声音有些嘈杂。
赵愠隐约听见登机口、登机牌、航班延误:“你在机场呢?”
“对,刚到机场,本来定的早上的票,航班取消了。”沈亚星那边跟谁说了句什么,又跟赵愠解释,“我爸临时有事,派我去外地出趟差。赵哥你也知道我不怎么接触公司的事,这突然要出差,还挺紧张。而且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航班取消一大批,弄得我更紧张了。”
赵愠笑笑,安抚了两句刚开始都这样。
挂断电话,赵愠才发现可能聊着机场,下意识的,他正在朝机场开。既然没地方可去,不如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盘算了一下公司情况,赵愠决定直奔机场。车子又开出去几公里,发动机突突两声,没了动静。
赵愠愣了愣,再次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