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六尾说她生在福中不知福。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若天下男人都那么行,她就不必吸干他们了。
还劝说天婴该多松土,少吃苦。
与六尾聊天,没有几句话题就会在不可描述的路上策马奔腾一去不复返。
没读过几本书的六尾觉得自己这几句话说得很押韵,很有诗意,直接可以写在纸上,裱起来。
天婴急忙让她打住。
不提这些带颜色的话题,六尾就无精打采,抱怨容远太过机关算尽,在他眼皮底下太过窒息,不如还是投靠穷奇好一些,然后再次请天婴与穷奇联系,引荐一下。
天婴倒也答应得爽快,她记得穷奇传音镜的符文,不过穷奇是否买自己的账,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哥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也不知道自己那颗心头血跟他要找的东西到底有什么联系。
她记得穷奇的符文,光芒闪烁了一阵,那边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嘎——”
天婴吓得差点把手中镜子抛出去,才想起这是穷奇养的那只秃顶的黑鸟。
穷奇知道是天婴后这才接过传音镜,天婴不太好意思一开口就请他办事,于是虚伪地和他寒暄了两句,恭喜他成为妖界的新妖王。
穷奇懒洋洋地躺在皮垫上:“四大凶兽,只剩老子一个了,胜之不武,有什么好恭喜的。”
天婴一愣:“四大凶兽中混沌早就死了,饕餮被容远收入了锁妖塔,除了你外,不是还有一个梼杌啊?”
前世的梼杌死在饕餮后,容远还用他祭海,无妄海整整平静了三年。
她话音一落,只见穷奇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张脸怼了过来,“你再说一遍!”
天婴:“我说……还有一个梼杌……,有什么不对吗?”
通过传音镜,她可以清晰地看见穷奇眼中的血丝蛛网一般蔓延,额头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
可她并不认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有些不自信地问道:“难不成梼杌早就死了?”死在她重生前?
这时候她身边的小宫娥实在忍不住,问道:“姑娘,梼杌是谁啊?”
这下轮到天婴吃惊,“自然是四大凶兽里的梼杌。”
四大凶兽分别,饕餮,混沌,穷奇,梼杌,作为一个仙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仙娥有些莫名地看着天婴,“姑娘,四大凶兽不是饕餮,混沌,穷奇还有烛比吗?”
天婴:“四大凶兽里怎么可能会有烛比?”
这时候镜子另一边传来黑鸟嘎嘎的叫声:“不是烛比又是谁?你是不是傻?三岁小儿都知道的常识!啊!别!主人!嘎!”
听声音对面的黑鸟又被穷奇弄死了一次。
天婴又看了一下另外一个宫娥,“你不知道梼杌?”
宫娥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
天婴陷入一片迷茫。
这时,自己那枚传音镜在空中悬浮起来,立在了自己面前,对面是一张比自己还要震惊的脸。
穷奇下一句话,让天婴深深抽了一口气。
“所以小白,你也重生了是吧。”
天婴顿时汗毛竖起。
没错,自己是重生的,可是为什么穷奇要带一个“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