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晴:“其实主要是看你们二人的相处,自不自然,快不快乐。”
向蓓:“不自然。我见到他,总是束手束脚的。没法当以前那样的野小子。而且,他是真的有所成就。他圈子里的人瞧不上摇滚乐,觉得难登大雅之堂。”
姜临晴:“他圈子里的人,又不能代表他。如果他瞧不上摇滚乐,就不会那么努力去帮你寻找主唱。”
向蓓:“你的意思是,徐重光没有嫌弃我?”
“当然没有。”姜临晴说,“向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徐重光的眼睛,他对着你的时候格外专注。”
向蓓“扑哧”一下笑了:“我就知道,来你这儿来一定能解决我的心结。”
*
池妙旌去了海岛,天天在阳光下玩耍,几天下来,她的肤色变深了。回到这里,又见阴沉的雨季,潮湿黏人。
她在夜色里,遇到池翮。
那一个懒惰成性,能躺他不坐着,能坐他不站着的人,步子比平时要快:“姐,玩得开心吗?”
“当然。”池妙旌靠在柱边,“你要去哪里?这么着急?”
“不着急。”池翮把手插进裤袋,略一调整,就是轻松惬意的样子,“如果你想,我还能陪你叙叙旧。”
“谁要你来叙旧了。”池妙旌说,“你忙你的去吧。我知道,你现在不是无所事事的人了,管理大公司要费心思的。”
池翮:“姐,我先走了。”
池妙旌望着弟弟离开。
池翮不像刚才那样着急了。这一份不着急,却有些刻意。
这个弟弟少有紧张的时候。学校里的体育考试,他每每都是卡在及格线的边缘。他不是跑不快,他是懒得跑快。
不知道哪天遇上地震,他是不是还能这么慢条斯理。
池翮常常在笑,但池妙旌知道,那不属于喜悦,他是游离在情绪之外的。
金医生已经尽力了。
池妙旌想,她的弟弟也许就这样了。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不知世间的喜怒与哀乐。
*
向蓓已经离开,剩下半盒夫妻肺片。
红油调料的味道很是馋人,姜临晴一边吃,一边用水泡开红油辣椒。
这样吃完了半盒,她的舌头辣得有些肿,连带的,她的脑子也发胀。
这几天太乱了。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安神助眠的东西。
自那一场麻将之后,她脑袋里常常有左右两个小人。
左边那个说:“池翮是个大骗子,不要相信他。”
右边的说:“就算他是个大骗子,但他人长得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他是最好的人选。”
两个小人打起架来,天昏地暗。耗费的全是姜临晴的精气神。她无精打采,靠在沙发上。疲惫的身体想睡觉,亢奋的精神睡不着。
那天她和池翮一起躺在沙发床上,她觉得底下这张沙发床真是舒服。
然而这时,真的咯得慌。
罪魁祸首就是池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