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鱼干干一笑,开始拍马屁:“表哥当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能认出是我。”果然眼睛是败笔,影视剧的黑衣蒙面人,也就主角认不出是谁,反正只要之前露过脸,她和弹幕都能认出来,露在外面那双眼睛不要太明显。
林予礼凉凉道:“下次你戴个帷帽我应该就认不出来了。”
江嘉鱼从善如流:“好的好的,下次我就戴帷帽。”
林予礼忍无可忍:“你还想有下次!”
“误会误会,我是说下次出门我戴帷帽,不是下次还来赌坊。”江嘉鱼满脸认真,“我见过了玩过了,就对它没兴趣了,所以,表哥放心,下次我绝对不会再来这种地方。”
林予礼容色稍霁,问起关键:“你怎么会和公孙煜在一起?”
“这个嘛,说来话长。”江嘉鱼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颇有种早恋被家长逮到的紧张羞涩。
林予礼平声道:“那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门听。”
江嘉鱼清了清嗓子:“第一次见面是在李姐姐家的宴会上,表哥也知道,窦凤澜羞辱林家,他帮了忙,之后又遇见过几回。起初我心有顾虑便没理会他,直到中秋观景楼血战,其实他是为了我才不顾安危主动进来帮忙,我心有触动,便决定和他交往看看是否合得来。”
“是否合得来?”林予礼捕捉到不对劲的地方。
江嘉鱼坦然道:“合则聚不合则散。”
林予礼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一息才道:“若是你觉得不合,他觉得合得来,不肯散怎么办?”
“这正是我之前的顾虑所在,”江嘉鱼忍不住发笑,“于是,他把留侯请来,留侯亲自向我保证,谁也不能逼迫我。”
林予礼整个表情都空白了下,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留侯?”
“对啊,”江嘉鱼笑容明媚,“他如此有诚意又解了我的后顾之忧,我便决定同他试试看。”
诚意,林予礼也感受到了,心情顿时一言难尽,诚意是真,可胡来也是真,想着想着,林予礼笑着摇了摇头,可就是这样的胡来打动了表妹。喜欢不按理出牌的表妹,遇上不按理出牌的公孙煜,倒是天生一对。
“从中秋到现在,近三个月了,你觉得你们合得来吗?”
江嘉鱼喜笑颜开:“目前来看,很合得来,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望着她如春花一样灿烂的笑容,林予礼相信她是真的开心,回想她在赌坊里的兴奋模样,林予礼更相信她的开心。公孙煜对她种种离经叛道的要求都千依百顺,一个敢要求,一个也敢答应。换个人,她未必能这样随心所欲,会这样开心。
林予礼眉眼舒展开,表妹终于寻得自己的如意郎君,他总算是可以放下一半的心,至于剩下那一半且得看他们婚后如何。
他含笑道:“你开心就好,好好和他相处,我观他对你十分上心,近来也改了纨绔习气在骁骑营历练,只要他肯上进,日后自有前程。”
江嘉鱼笑吟吟点头:“我知道,表哥放心。”
林予礼还有一事不放心,他沉吟片刻,凝眸看向吃着驴打滚的江嘉鱼:“除了谢泽来府上查案那次,你还在哪儿见过他吗?”
之前,他只以为谢泽是来林家查案时,对表妹有了好感,所以接近他。可观谢泽举动,那好感似乎不只一点。
江嘉鱼瞅瞅林予礼,含糊道:“就在外面的宴会上偶然见过一面,就一面。”
林予礼眯了眯眼:“哪家的宴会上?”
江嘉鱼眼神虚了虚:“安乐公主府。”
林予礼黑了脸。
“我就是去长长见识嘛,我就看看,就看了看,我又没干什么。”
林予礼皮笑肉不笑:“就?我怎么听着你还挺遗憾。”
江嘉鱼往后面挪了挪:“不遗憾,不遗憾,我有什么好遗憾的。”
林予礼揉了揉太阳穴,她这好奇心落在这些事上其实无伤大雅,然而有些事万万好奇不得。
“谢泽此人捉摸不定,我也看不透,日后若遇上,尽量远着。”
江嘉鱼爽快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