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一瞬间,他人已经被沈肆扶出来在沙发上坐下,下一秒,被无数人仰望、崇拜的影帝优雅如贵族般单膝跪地,伸手托着景轻细瘦伶仃的脚踝,像是捧着易碎的水晶一样,轻柔地放在膝盖上。
他一丝不苟地、缓慢而优雅地用手指勾着纯白的蕾丝束带,将纠缠的水晶扣一颗一颗解开、系好,目光沿着纤细的小腿缓慢向上,从那个角度,景轻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衬衣下摆内的风光一览无余,纯白的蕾丝束带与红痕交错,凭白将一切无暇与洁净勾惹出一种破坏、撕碎、凌虐、情色的邪念。
不知为什么,沈肆的动作明明是温柔而细致的,景轻却因为空调的凉风,皮肤泛起细微地战栗。
明明身上还穿着衣服,整个人却像是透明的一样,所有的伪装都在沈肆眼底下无所遁形。
一边是沈肆弹按琴键似的触碰,一边是小腹焦躁的涌动,极致的矛盾感几乎将景轻当场撕裂,他赤脚踩着沈肆的膝盖,紧张地脚趾蜷缩,生怕自己的丑态被沈肆发觉,“够、够了沈肆哥哥,另一边我自己可以。”
“别动。”沈肆声音很沉,充满不悦地警告,景轻一动不敢动,眼巴巴地看着沈肆换了另一边脚踝放在膝盖上,耐心地将另一条白色蕾丝束带系好,最后又将那条白色的西装裤帮他穿好。
煎熬又甜蜜的酷刑终于结束了,景轻起身整理衣服,劫后余生般长舒了口气。
“轻轻,”沈肆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在耳后乍响,景轻毛骨悚然地回过头,目光闪烁,“什么?”
景轻眸底翻滚着看不穿的漆黑浓雾,嗓音沉着,是长辈的叮嘱,又是无声的警告,“以后,可不许别人帮你系衬衫夹,知道吗?”
“没有!没有别人!”景轻慌乱地解释,“只有你帮我……过。”
沈肆仍蹙着眉,目色却缓和了很多,语焉不详地,“嗯。”
换好衣服后,经理送来包装好的高定蓝宝石项链,又拿出另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笑吟吟地双手递给景轻,“这是您要的。”
“谢谢,”景轻接过包装,转而交给沈肆,“这是送你的,一点小心意,谢谢你之前在综艺帮我。”
“沈肆哥哥,我不是见外,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谢意而已,而且,我觉得这个很配你。”
他已经开始摸清沈肆的部分想法,在沈肆眉心微蹙的时候就急忙解释完毕,沈肆这才接过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梵克雅宝当季新出的butterfly蝴蝶胸针。
沈肆捏着那枚蝴蝶胸针,垂眼睨着明明目光纯净稚气未脱,却已然初步显露出诱人风情的小朋友,自私而偏执地想,该怎么样才能让他永远不要长大,该怎么剪掉他的翅膀,让那种扰人心神的蛊惑永远不被外人窥见。
沈肆就那么盯着他,很久没有说话,就在景轻忐忑不安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沈肆长叹一声,用力揉了把青年柔软温顺的头发,语气无奈又宠溺,“谢谢,我很喜欢。”
沈肆说他喜欢。
景轻眼角微弯,悬着的心重重跌回胸腔,眼底的笑意轻快而甜软。
一切准备妥当,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七点,恰逢京北磨人的晚高峰,路虎在车流中走走停停,车厢里寂静无声,空气静默胶黏,两人都格外默契地保持缄默。
直到遇上一次三分多钟的红灯,沈肆望着前面的车流,状若无意地再次问道,“轻轻,之前没人帮你系过衬衫夹吧。”
景轻一秒都不带犹豫地,“没有,以前我戴的不是这种型号,没这么复杂,我一个人都能搞定。”
沈肆嗯了声,车厢里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过了片刻,沈肆问,“你有喜欢的人吗,准备谈恋爱了吗。”
“谈恋爱?”景轻懵了下,“没有,不过……”
沈肆抿了下唇,“不过什么?”
“不过倒是有个很喜欢的人,”景轻背向沈肆,双眼映着窗外流灿烂的车流光带,唇角漾开一点自欺欺人的微凉笑意,“可他大概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吧。”
沈肆把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捏紧,眸色冷沉。
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不喜欢他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