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凌琛看了过去。
室内的光线不是很明晰,凌琛的上衣被皮带束缚着,清冷禁欲。
克制与欲望本就是矛盾的,而凌琛似乎做得很好,这么多年来,一支抑制剂就可以断绝所有。
但是顾奕明白这些都不过是表象,他到现在还深刻地记得自己当年服用抑制剂时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抑制剂用得太久,作用就会逐渐失效,这时候就该加大剂量,但即使这么做了,他依然十分痛苦。
那感觉就仿佛置身地狱,他是罪孽的源头,无论怎么抒解都无法得到满足,他曾经无数次坠落深渊,又重回清明,苟延残喘,不得救赎,那个时候,雄虫信息素对他来说就相当于引燃整个森林的火种,只会痛苦,又怎会有心情战斗?
凌琛点头,“所以临时标记是大部分的搭档会做的事情。”
“那你呢,你会需要标记吗?”顾奕问道。
“不需要。”凌琛神情冷淡,“因为我们只是形式搭档,所以今天只是走个流程,以后你在军队中做一个普通雄兵就可以。”
其实顾奕早就料道凌琛一定会这么说。
而无论是临时标记还是永久标记,被标记的雌虫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对他的雄主展示出顺从的状态。
像凌琛这么高傲的虫是绝对不会让任何虫标记他的。
“那么,上将,可以把眼睛蒙一下吗?”顾奕慢悠悠地解下了自己的领带,递给凌琛,“这里没有其它的东西,不如就先用这个吧。”
在虫族,只有等级高于a级的雄虫才会长出尾钩,又因其生长于雄虫尾后,雌虫和雄虫之间存在性别差异,还是要避一下嫌。
凌琛接过那条领带。
蒙上眼睛的刹那,凌琛原本就已经无比敏锐的五感再次被放大,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双方的心跳。
过了半分钟,他听见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有虫凑近他的耳边:“接下来呢?”
这般富有磁性的声音几乎让凌琛的小腿麻了一阵,他若无其事地咳嗽一声:“我自己来。”
凌琛将手指缠在领口,松开了一小截领带。制服旁边的扣子在光影下折射出金属质感的微光。
顾奕就这么看着凌琛在他面前完完整整地解开了两颗扣子。
那是一种非常有力度感的线条,从无尽的黑暗中破土而出,展现在顾奕的视野中。
顾奕换了个方向,坐在了凌琛的身后,雌虫的腺体一般都生长于肩颈下方,所以这个姿势刚好能让他的尾钩够到对方的腺体。
他伸出一只手,搭在凌琛挺拔的肩膀上,“我开始了。”
凌琛:“嗯。”
封闭性极强的测试室内,凌琛背对着扶手坐在沙发上,而顾奕一条腿半跪在他身后,伸展尾钩刺进了对方的肩颈。
那只尾钩只是浅浅地嵌入了军雌肩颈的腺体中央,很快整个房间便散逸出雌虫小苍兰信息素的味道,隐隐约约地缠绕着清苦的蛇莓果信息素。
随着信息素的注入,凌琛慢慢感受到一股酥麻从腺体处传来,像蛰伏在暗地的毒蛇,一点点爬上他的脖颈。
被放大的感官无限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闷哼一声。
只这一点点的深度,就快要让他撑不住。
顾奕平日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地深不见底,他甚至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匹配度很高,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起码在百分之九十左右。
凌琛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此时强烈的感觉让他无暇顾及其它,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高匹配信息素注入的感觉,几乎让他难以置信。
第一次给一个雌虫注入信息素,顾奕没有来得及立刻收手。
凌琛呼吸急促,手上的力气大到几乎能听见骨节用力的声音,直到他感觉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发软向后倒去。
顾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起尾钩,扶住了凌琛。
他这是把对方临时标记了?